“很好,你終於來了。” 
寶玉不由自主垂首躬身道:“方寶玉拜見白水宮主。” 
白水宮主道:“你千辛萬苦,闖入此宮,想來必定是為了要和我一決勝負生死,卻又如何要對我如此禮數周到?” 
寶玉怔了怔,道:“這’” 
這是為了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白水宮主道:“你入宮之後,已經歷了三次生死一發的險難,你難道不恨我?” 
寶玉怔了又怔,道:“這在下” 
輕紗中傳出白水宮主淡談的一笑,道:“那麼你闖入此宮,又是為了什麼?” 
寶玉沉聲道:“在下只是為了實踐諾言,請宮主” 
白水宮主道:“好,你不必說了,你任務可算已達成,我答應你。” 
寶五再怔了怔,他實未想到此事竟有如此容易,當下抱拳道:“多謝宮主。” 
白水宮主道:“你沒有事了麼?” 
寶玉立刻道:“在下還想請教,方才那” 
白水宮主道:“人與人之間,關係微妙,你既不知,問他做甚?” 
寶玉沉思半晌,道:“宮主既不說,在下問也無用,只是總有一日,在下必當再回白水宮,探出這秘密。” 
白水宮主道:“此刻為何不?” 
寶玉道:“此刻在下還有大任在身,不敢輕言生死。” 
白水宮主道:“很好,輕重之分,本應把握。” 
寶玉道:“在下任務既已達成,宮主若不擱阻,在下便當告退。” 
白水宮主道:“你既已進入此宮,想必自能出去,但你見著我後,為何只問人事,不問武功?” 
寶玉聳然一震,動容道:“武功也可問?” 
白水宮主道:“為何不可,但你若問我,不如自問。” 
寶玉道:“自問?” 
白水宮主澄: 
“你乃當今武林第一人,你所疑惑之事,必定只有你自己才能答覆,你若能澄心自問,必可獲益良多。” 
寶玉默默良久,躬身道:“寶玉聞宮主之言,實同醍醐灌頂,恍然而悟問人不如自問,這道理雖簡單,寶玉從來競未想到。” 
白水宮主道:“你且自問,入宮後這一日之間,武功是否已有津進?” 
寶玉再次默然半晌,動容道:“正是。”白水宮主道:“你不妨再問,武功何以津進?” 
寶玉沉思著道:“只因寶玉入宮之後,已曾三次面對劍法中至妙無極之殺手!這三著殺手已劃破寶玉腦中之迷霧” 
白水宮主道:“你更可再問,這三招殺手之間,可有什麼相同之處?” 
寶玉垂下頭來,全心沉思。 
這一次他幾乎思索了三個多時辰,他本是站著的,不知何時已坐下,他面前是空空的,不知何時已擺起一桌津美的食物,而且他不知何時已吃下去許多了,雖是奇珍異味,他也吃不出味道。 
白水宮主只是靜靜地坐著,靜靜地瞧著他。 
突然,寶玉一躍而起,大聲道:“第一招與第二招出手雖是一正一反,但正即是反,反即是正,但是天下至強至剛之著,而這兩招最強處,但也就是第三招最弱處,這兩招出手犀利,一劍便可制敵於死,但第三招出手卻是先將自己置之不勝之死地,只因這兩招太強,一擊不成,後著便無以為繼,正是生而後死,但第三招出手卻是天下之至弱,無論什麼招式,都足以成為它的後著而有餘,是以它後著便可連綿不絕,正是死而後生。” 
他臉上煥發著興奮的光輝,一口氣說到這裡,才長長喘了口氣,嘴角泛出了笑容,緩緩接道:“是以強即是弱,弱即是強,有餘即不足,不足即有餘,彼此間看來雖然不相同,其實卻有著牢不可分的關係。” 
輕紗中終於傳出笑聲,白水宮主緩緩道:“不錯,這正是武道中至高無上的道理,普天之下,除了你自己之外,還有誰可替你解釋?” 
寶玉躬身道:“此理雖是寶玉想出,但若無宮主啟發,亦是不能。” 
白水官主道:“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