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然是極為簡單的身法,但在當時那般驚險危急的狀況下,若無過人的機變、急智與經驗,又有淮敢冒險使用這樣的身法? 
冷冰魚得意的笑容還未在臉上泛起,公孫紅已到了他胯下——這是人身最為脆弱的空門,如今敵人競連整個人都已欺入,正如兩軍對陣,競讓敵軍逼入了己方的心臟,哪能不敗? 
冷冰魚這一驚之下,當真是心膽皆喪,但此刻他閃避已是不及,公孫紅掌中“天龍棍”已反手揮起。 
公孫紅盛怒之下,施出的這一棍,端的是無情殺手。 
冷冰魚整個人都被擊得飛了出去,“砰”地一聲,跌落在地,競恰巧跌在莫不屈與公孫紅身前。 
光雨已斂,一連串釘在擂臺木板上,七彩鮮豔,宛如彩虹。 
公孫紅翻身躍起,厲聲道:“冷冰魚,這是你自己找死,休得怨我” 
喝聲使群豪張開眼睛,瞧見了這意外的情況——被群豪公認為此次大會中奪標希望最高的第一高手冷冰魚,竟在最後之決戰還未開始前便已喪命,群豪的驚呼與蚤動,自然可以想象。 
在這剎那間,天神般卓立在臺上的公孫紅,渾身都似乎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也吸引了四下千百群豪的目光。 
唯有寶玉雙目,卻始終凝注著冷冰魚。 
只見他身子漸漸能動,竟掙扎著爬到石不為面前,面上的神情,既是驚痛,又是失望,還充滿了怨毒。 
他充滿怨毒的雙目,便緊瞪著石不為的臉,似乎要說什麼,但顫抖的嘴唇動了兩動,一個字也未說出,身子突然一陣袖搐,迎面撲倒地上一一他心中的話,他心中的秘密,是永遠再也無法說出的了。 
石不為也始終在凝注他,面上神情,絕沒有絲毫變化,但一雙目光,卻出奇的冷冰、尖銳——若說世上真有一種目光能夠令別人寒心,封住別人的嘴,便是石不為此刻瞪住冷冰魚的目光了。 
寶玉自擂臺支柱間斜斜望過來,恰巧將兩人的神情都瞧在眼裡,他雙眉不禁突然揚起,面上也突然煥發出一陣奇異的光采。 
這時,公孫紅雄厲的語聲,正響徹山坪。 
他沉聲道中 
“三中以前,兄弟為了探詢那東海白衣人的秘密,便買掉東渡,去到了那自古有海外仙山之稱的東瀛三島。 
“古老傳言,東瀛三島,本是我大漢後裔,秦始皇時,由徐福率領五百童男童女,東渡求不死仙丹之事,方自遷移過去。 
“是以島上風俗、文字,有泰半與我大漢民族相符,對我國遠去人士,也大多十分尊重恭敬。 
“唯島上人民,性格卻較我邦傈悍殘忍,而且生性尚武,一言不合,便可拔刀相向,甚至不借以死相拼。 
“島上武功中也自我邦流傳過去,但經過許多年演變之後,已漸漸變得更為辛辣狠毒,這自然也與當地民情有關。 
“島人所用的兵刃,大多半為一種奇形長刀,刀身長而狹窄,刀鋒薄而銳利,鍛鋼煉刀之術,實不在我邦之下。 
“島人所用刀法,簡單而不復雜,但島上武功流派,卻有不少,只耍有三兩著津妙的刀法,便可獨樹旗幟,自立宗派。 
“此刻我隨口道來,島上武功流派,便可分成二十餘之多:殘月無雙流,一刀流,天龍秘法流,柳生英雄派這幾個流派,可稱為其中之佼使者,正如我邦之少林、武當、崑崙等門戶情形一樣。” 
他說的這番話,雖然還未轉入正題,但卻是群豪聽所未聽,聞所未聞之事,是以人人懼都聽得全神貫注,目不旁瞬。 
蚤動自早巳平息,山坪上一片靜寂。 
唯有公孫紅響亮的語聲在繼續著 
他接著道:“我抵達島上之時,情況既不熟,言語更不通,是以在開始一年多里,簡直可以說一無所獲。 
“但在四處流浪了一年以後,與島人已可略略交談,對島上各門武功流派,也有了些認識。 
“而這時,島人乃漸漸知道我乃自中土遠去的武士,對我所用之兵刃,所使之招法,更是大覺興趣。 
“於是各流各派的門人,宗主,早有不遠千里而來,與我切磋,向栽樹教,其人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