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尖銳的疼痛。
隨著嗡嗡的起飛聲,飛機在一陣顫動中緩速滑行起飛。
機身抬高,巨大的機翼在暗夜中尤為醒目和扎眼。
楚衍坐在靠窗位置,看著外面黑壓壓的雲朵,那麼深沉的顏色,宛如他剛剛經歷過的一場心境變遷。
楚衍靠著椅背,凌晨兩點,三萬英尺高空,萬家燈火的夜晚,只有天空見證他回來過,也僅僅是回來過而已。
楚衍睡著了,最終在疲憊裡繳械投降,閉上了那雙冷漠的眸子。
臨睡前,楚衍忍不住在想:這次回來,他沒有得到什麼,但也沒有失去什麼。
真的沒有失去嗎?如果沒有失去,那他怎麼會在家裡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一大早,強尼來看他,把窗簾拉開,讓陽光流瀉進來的時候,對楚衍嘟囔了一句:“老闆,你一定是失戀了。”
這一次,他沒有反駁強尼的話,而是無聲的笑了笑。有時候,他覺得強尼不該擔任公司副總,他應該成為一名出色的占卜師。
見他預設,強尼頓時誇張道:“別告訴我,是那個女人甩了你?”
回應強尼的,是楚衍的沉默。
楚衍在強尼大受打擊的表情中把強尼請出了家門。
有時候,強尼不是一般的聒噪。
所以當門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楚衍的臉色並不太好,就是那樣的臉色,足以讓門外來訪的嬌客驚慌失措起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裝滿了緊張和不安。
她是唐天瑜,楚衍的鄰居,父親在一所大學教書,文質彬彬的,唐天瑜這點倒是跟其父一樣,看起來都很文氣。
“你好,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會有暴風雨。”唐天瑜絞著雙手,鼓足勇氣,因為說的太急,所以如果不細聽的話,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但楚衍卻聽懂了。
楚衍沒說話,深沉的眸望著她。所以呢?
目睹他太過銳利的眸光,唐天瑜竟羞紅了臉,低著頭,小聲說了一句:“你家院子裡放了一盆蘭花,我聽爸爸說很名貴,所以就想提醒你一下。蘭花嬌貴,經不起暴雨折騰。”
“你是說這盆蘭花很有可能會在暴雨中死去?”聲音淡漠如常。
“嗯。”聽到他的回應,似乎讓唐天瑜鬆了一口氣,但楚衍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唐天瑜大出意料之外。
“那就死吧!”楚衍說。
“呃你說什麼?”唐天瑜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連一點風雨都經受不起,這麼名貴的花,我養不起。”也不想養。
唐天瑜一時愣住,欲言又止,她大概想說,養不起,還買這麼貴的花幹什麼?
“還有事嗎?”楚衍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沒有了。”唐天瑜沒想到這個新鄰居竟然這麼難相處。
“那麼,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覺得沒必要。”伴隨著楚衍的話語,房門“砰”的一聲被他關緊。
大衛匆匆走過來,歉聲道:“先生,剛才我在忙,所以沒有聽到有人在敲門,我感到很抱歉。”
“沒事,如果再有人找我,直接說我不在。”楚衍往樓上走。
“好。”
當天夜裡真的下了一場瓢潑大雨,雷雨聲轟鳴作響,那盆被唐天瑜提及會死去的蘭花,在那個晚上真的死了。
楚衍站在窗前,撩開窗簾,看見白色柵欄外,唐天瑜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撐著一把傘,眼巴巴的望著那盆蘭花
楚衍不動聲色的回到床上躺下,然後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床,唐天瑜早已堵截在楚衍出門的道路上。
“花死了。”唐天瑜說。
“”表情中已有不耐。唐天瑜補充了一句:“那花很名貴。”
楚衍越過唐天瑜,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她:“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在我面前提名貴這個詞了。記住,不要在我面前提名貴這兩個字。還有需要我提醒你嗎?這盆蘭花是我的,它的生死幾時輪到你來評價了?”
強尼在車裡看到這一幕,以為楚衍是因為失戀的事情,所以才會遷怒唐天瑜,一邊可憐唐天瑜的同時,一邊卻有心開導楚衍。
他竟然在晚上八點的時候,送了一個大禮物給楚衍簽收。
楚衍當時正在書房辦公,大衛來敲門,臉上有些尷尬:“先生,我覺得你還是出來看看比較好。”
“怎麼了?”楚衍放下筆,跟大衛一起走出了書房。
大衛斟酌字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