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笑容有時候感染力真的很驚人,它可以讓一眾同學對小小年紀的楚諾刮目相看,如此心胸和氣度反而讓他們自慚形穢,於是排擠圈越來越小,直到冬天來臨的時候,幾乎建築系的人都知道有個天才少女,她的智慧和她的努力是掛鉤的,幾乎隨時都能看到她在廢寢忘食的唸書,最重要的是記憶力驚人,她被同學們私底下稱為“剋星”。
白墨初次聽到這個稱謂,忍不住笑道:“有什麼寓意嗎?”
楚諾的臉有些紅。
跟隨楚諾坐在教室後排上了幾節課,白墨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叫楚諾剋星了,因為她是教授的剋星。
楚諾在自己感興趣的領域裡有著追求不懈的精神,能夠很輕易就識別出每個講師的規律模式,因為對專業太過嚴苛,所以總能在課堂上對權威提出疑問。
負責她專業的教授們可以不記住萬千學生,卻不能不記住一個叫楚諾的女孩子。詞彙量豐富驚人,最重要的是當眾指出犀利疑問卻能顧慮教授面子,語帶幽默,讓眾人在笑聲裡引以深思。
課餘間隙,白墨去洗手間的時候,無意中聽到有學生議論楚諾,說有教授為了防止在課堂上被楚諾提出質疑下不了臺,私底下比學生還用功
白墨洗手的時候,嘴角笑容盪漾,當年小小女童,如今終於不甘示弱的長大了。
放任楚諾在這裡,白墨沒什麼不放心的。
離別的時候,白墨說:“聖誕節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回首都。”
距離聖誕節還有二十多天的時候,有一個大型建築開發找上了教授,希望他能幫其設計,教授選擇楚諾當助手。
“我沒經驗,最重要的是我還是大學新生。”她話語委婉,看著頭髮花白的教授,嘴角笑容清淺。
教授挑了挑眉,近乎咬牙切齒道:“一個時常在課堂上挑釁權威的新生嗎?”
楚諾表情無辜,“我以為我很不招人待見。”
教授毫不客氣道:“我確實不待見你這樣的學生,但我很榮幸能夠成為你的教授。”頓了頓,教授似乎在尋找措詞:“我能這麼說嗎?你是我教過最出色的的學生,也許今後還會出現比你更出色的人,但現如今你是最好的。”
“很高的評價。”嘴角笑容加深。
教授習慣性挑了挑眉:“這麼說來,你願意加入設計團隊了?”
“是我的榮幸,但願我不會給您添麻煩。”她伸出手,態度謙和有禮
楚諾給白墨打電~話那天,米蘭下雪了,她穿著厚厚的冬衣,等待電~話接通時,呼吸間冒著嫋嫋白煙。
手機沒電,她用的是同學手機。
因為氣溫下降,楚諾有些小感冒,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一直在拿面紙擤鼻涕。
對方大概見她沒說話,所以先行開口了。
“哪位?”聲音有些熟,又有些陌生。
“我找我姐姐,你哪位?”感冒的時候,就連意識似乎都有些恍惚。
對方良久沉默,再出口聲音較之剛才竟冷了好幾分:“雲蕭。”
“”這次沉默的人開始變成楚諾了。
楚諾不說話,雲蕭也不說話了,電~話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當然還是有聲音的,比如說她受阻的鼻音。
“找你姐姐有事?”終於雲蕭打破了沉默,只是語氣好像沒有先前那麼生硬了,也許只是楚諾的錯覺。
停了一秒,她問道:“我姐姐呢?”
“洗澡。”聲音平淡,他只是在闡述事實。
“”她手指下意識僵了僵,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平靜如常:“麻煩告訴我姐姐,就說她不用來米蘭接我了,這個聖誕節我有事,回不去。”
準備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又傳來雲蕭冷冷的聲音:“過節一個人留在米蘭,你跟你母親商量過嗎?”
“”終究還是沒忍住,她平心靜氣道:“我母親已經過世十幾年了。”
雲蕭似是對她一板一眼,不知變通的回答有些意外,過了一會兒才說:“不是指溫嵐阿姨。”
“我跟爸媽打過電~話,他們沒什麼意見。”聲音有些沙啞,鼻音很重。
雲蕭沉默良久,“感冒?”
愣了愣,就那麼過了好幾秒才想起來她應該基於禮貌回應一聲:“小感冒,不礙事。”
“米蘭這幾天氣溫下降,注意身體。”清冽的嗓音沒有絲毫起伏。
“謝謝。”話語客氣。
“還有事嗎?”某人聲音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