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處置的?”
半夏心中有愧,低道:“領頭的革了兩月銀米,打十大板。其他人革了半月銀米。”
林小五冷哼:“罰的輕了。”
想了想:“他們都有家人要養。且吩咐下去,不必革銀米,只打領頭的五十大板,其他人三十,回家將養兩月,銀米照舊1
半夏低聲:“主子寬仁。”
林小五冷笑。
寬仁?
若依他本心,恨不能打他們個臭死,直接丟出府去,最好爛死在外頭才好!可他甫回府中,根基不穩,也不好直接駁斥了祖母的面子。
早在一年前就該尋到二妮兒和柳大娘,卻為他們矇騙,以為遍尋不著。好容易派了人去,卻早就人走屋空。孤兒寡母,又帶了個七歲的男童,她們能去哪兒?過的好不好?可是又捱餓了?
想起將她們逼走的臨江縣王家,林小五嘴角噙了絲陰冷笑意。
手指敲擊扶手。
王熙是吧?
今秋和孔近東一併上京趕考。東京豈是易與之地?
吩咐道:“我叫你準備的,可都備好了?”
半夏訥訥:“公子,太夫人還沒應允,您”
林小五冷道:“太夫人不應允,我就連門都不許出?”見半夏瑟縮了下,心中無聲嘆息。這孩子也不易。
放緩聲調,道:“今兒初幾了?”
“六月初十。”
六月初十礙再有不到一月,就是她的生辰了。
道:“再過幾日戶部的公文就發下來了,我請命去治桑乾河水情。公事公辦,太夫人說不出別的。”
夏初在外頭回說:“公子,三殿下到了,在花廳呢。”
三皇子見了林小五出來,目光怪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林小五泰然自若,隨便拱拱手,率先坐下:“怎?”
他道:“我聽得太夫人和母后抱怨,說分明你父母祖上都不曾有過清修之人,怎地生出你這樣一個怪胎,平白站著也好似要羽化而去,看著就讓人不安?”
他失笑。
三皇子道:“我母后於是勸慰太夫人,道是多給你穿些富貴華麗的服飾,平日多注意些,你是個孝順孩子,總也不至於就拋下家人不管了。”
林小五撲哧一笑。
怪道祖母這般怪異,原來根源出在了這兒。
三皇子問:“可用過早膳?”
他搖頭。
半夏討好賠笑:“三殿下見諒,太夫人囑咐咱們要伺候好公子的飲食,只好大不敬,當著您的面擺飯了。”
三皇子啐道:“你這猴頭!我成日來來去去,難道還不知道?”
半夏嘿嘿笑著,吩咐人將飯擺到花廳上。
一時上齊了飯菜。
三皇子瞧了瞧,是一盅八寶素粥,七彩銀魚乾、菠絲姜豉、寸金炸的金黃的水晶絲兒、拌的青翠喜人碧玉般碧筍。等了片刻沒再上主食,納罕道:“不給你家主子上飯?”
半夏叫佛:“罷喲。公子若是肯把這些略吃完,我們就謝天謝地了1
他瞧著,果然林小五隻每樣略動了動筷子,就放下了,幾乎沒吃一樣。
瞠目:“怪道太夫人總說你修仙,原來當真是要辟穀的1
他苦笑:“甚麼辟穀!你每日起床灌下整盅燕窩粥試一試?”
他嘆道:“大夫還是說不好?”
小五皺眉,看著他們將飯菜撤下:“也不是不好,還是說元氣不足,要補氣——補了兩年,也沒見補出什麼成效,反倒不如我在鄉下時有精神”
三皇子卻道:“你又亂說1
他笑笑。
本就是事實,其實又有什麼好隱瞞?
三皇子問:“月氏如何了?”
他冷下臉:“還能如何,不過是閉門思過1
破天深仇,只一句輕描淡寫無心之過就妄想一章掀過,他們也太小瞧了他。
三皇子又道:“你當真要去治桑乾河的水情?”
他頷首。
三皇子又道:“你當知曉,你心中所想的,母后和太夫人,萬不會應允。”
他扯扯嘴角,勉強露出個笑容。
“她們終歸於我有大恩,禮當酬謝。”
三皇子不以為然:“若說酬謝,當日不也留下些銀兩?若你覺得不足以表達,再派人多送些,或安頓她們的生活也便罷了,何苦還要親往去尋?”
林小五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