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忙答:“再有十幾天就能完工。”
荊殺唔一聲,沉思片刻:“給三皇子那邊去信,那個條款咱們妥協了,叫他們趕緊把和談契約籤一簽,把人趕著送來。”
錢多多身份尷尬。出於各部族勢力權衡考量,他不能給她身份,但總不能叫她被人看輕。趕在宋朝錢糧之後,賑災之時讓她也出面代表自己,若能獲得牧民的擁護愛戴,將來封個夫人就不怕部落貴族們的反對了。
心腹答應著,退出去。命人牽馬,一溜煙奔向蓋在湖泊旁邊的宅院。
主子如此重視一個女人,擔心她住不慣帳篷,特地從中原請來工匠建造房屋,又肯妥協條款,他可不能怠慢,一定要好好的表現將來在她面前露臉!
暫沒想出名稱
知歷二十三年春,汴梁,林堂哥府上。
後院傳來陣陣笑聲,夫人的貼身侍女自婆子手中接過食盒,婆子道廚房急等碗碟備用,她揚揚下巴示意婆子在月門外候著。
粗使婆子百無聊賴,和守門的婆子閒磕牙:“今天招待的哪家客人?”
此為後院,守門的大都是夫人心腹,挑眉:“咱們府上大公子。”
廚房婆子笑問:“我聽著還有女眷說話呢?”
守門婆子撇嘴,沒吱聲。
拿回食盒回到廚房,將心中疑惑一說,就有家人專管二門上傳遞訊息的老婆子笑她訊息閉塞,大公子和咱們家少爺交好,常來的不算稀客,倒是今日請來的女眷才叫稀奇。
大家紛紛放下手頭活計圍攏,催著問究竟是誰。更有打下手的小丫頭子機靈,搬來板凳請她坐下,又捏肩膀捶腿。直伺候的她滿意,這才說出女眷身份。
有人驚歎:“莫非是外頭傳的錢氏娘子?”
廚房管事和大廚都不在,非到飯點,如今在灶間的大都是負責些粗活的丫鬟婆子,大家平時地位相當,家境相仿也沒得什麼可炫耀。此時有八卦可聊的被眾人簇擁,她坐眾人或站或蹲圍聚身邊,頓時生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得意洋洋:“我家二小子這幾日在門上當差,昨兒大公子身邊人就說要來做客,我今兒半上午的時候回家料理些事情,就聽見他們門上議論呢,說大公子並一位小娘子一起來的,就都猜著是東府裡說的錢氏娘子。我家小子機靈,錢娘子下車時大公子在旁邊,他遞了個腳蹬,還得錢娘子說了句謝哩!錢娘子身邊丫鬟也知事,立刻就遞給他個荷包做賞銀。嘖嘖,怨不得大公子對她念念不忘”
有人捂嘴偷笑:“賴大娘,你連見都沒見過,怎麼就知道她好?難道就因為她給了賞錢?夫人和老爺平日也沒少給賞錢,怎不見你讚不絕口?”
賴大娘漲紅了臉,啐道:“呸!我是那眼皮子淺沒見過世面的?老孃當年在主子面前伺候的時候你們毛還沒長齊呢!”
就有人癟嘴。再有本事,還不是犯了錯被攆來幹廚活?
有人卻道:“對呀,大娘原先也在主子院裡伺候過,我聽說這位錢娘子從前也來過咱家,你可是那時見過?”
有人虛心求教,說的又是從前風光日子,賴大娘這才露出笑容:“見過見過”
灶間下人議論火熱,後院中主子們也沒閒著。林小五的堂嫂,既是彩雲新認沒多久的乾姐姐,孃家姓左,乃蘇州世家,家族枝繁葉茂,嫁與林小五堂哥為正室,夫妻兩個從沒吵過架紅過臉,感情甚篤。小五堂哥大他六七歲,當年妯娌關係親近,連帶的他們兄弟感情也好,後來家中遭逢鉅變,小五年歲尚小,堂哥已懂些事,他娘們兒兩個艱難之時堂哥沒少偷摸的送菜送銀兩。小五心懷感激,重新迴歸家族後也只和這位堂哥走的最近。
左氏拉著錢多多,嗔她不往自己這邊走動。多多抿嘴笑的溫婉:“夫人府里人丁興旺是好事,我只在買賣人口才出現。若我來了不是有人惹夫人生氣,就是夫人又要破費,還是不來的好”
左氏聞言笑個不停:“瞅瞅你這張嘴!瞅瞅你這張嘴!”
多多笑著賠了個禮:“都怪我不好,定是夫人嫁妹子那日沒喝好酒,怪我少敬夫人兩輪酒。若將夫人招待的心滿意足,定然不會挑我刺了!”
左氏再也繃不住,笑的花枝亂顫,又故意板起臉問:“你是當大姑子的。我且問你,我妹子可是受你欺負了?”
多多忙舉手立誓:“天地良心!彩雲既是舅家表姐妹又是夫人的乾妹子,我只有敬著,斷不敢欺負。”
左氏玩笑道:“我知道你牙尖嘴利一包心眼,你說這些我是不信的。趕明兒親自上門去探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