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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軒澈懷裡，掰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我舒服地眯起眼睛，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一個弧度。

“又淘氣，還不睡覺？”軒澈有些無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即使不睜眼看，我也能知道他現在臉上一定有著好看的笑容。

“真睡不著了。”　我仍閉著眼，往他懷裡窩了窩，聲音懶懶響起，“軒澈，我們說說話吧。”

“想聽什麼？”軒澈將我抱緊了些，語氣中滿含笑意。

我想了想，才輕輕開口：

“你上回為什麼會去漢安？你是怎麼離開上京的？現在回去不要緊嗎？你三哥會不會抓你？”我一股腦全問了出來。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我想問，卻因逃亡倉促，總找不到機會問。

軒澈在我頭頂輕笑出聲，聲音柔和，卻語帶調笑。

“夕顏你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我該先回答哪個？”

我氣結，抬睫瞪了他一眼，這麼嚴肅的問題，他還有心情和我玩笑，都不知道之前幾個月我有多為他擔心。

“從第一個開始吧。”我沒好氣地說道。

軒澈俯首看我微蹙的眉，斂了笑意，眉宇間滿是憐惜之色，伸出溫暖的指尖，撫上我的眉心，輕輕在眉間那一抹嫣紅上流連摩挲。

“讓你擔心了？不要皺眉，我想看你一直開開心心，無憂無慮。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心如遭電擊，隨後暖開一片。舒展開眉間的痕跡，壓下眼中的陣陣熱意，我靜靜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張絕世容顏，怎麼看都覺不夠。軒澈見我總算舒緩了神色，嘴角重新帶上笑意，才緩緩開口。

“我去漢安是我自己向三哥提的。韓翟突然冊立皇后，雖然對外聲稱娶的是宰相嚴寧之女，但密探來報，皇后是林姓神秘女子，且如此倉促，當時我就懷疑那女子是你”

我安靜地聽著，心中卻已明白過來。原來就在想，韓翟匆匆立我為後，按理憑我一小宮女的身份被立為皇后，必會遭到群臣反對，眾妃不服，全國也將鬧得沸沸揚揚。結果一切順利地不可思議，原來是暗中頂了別人的身份。

軒澈見我瞭然，笑著繼續說道：

“不過我也只是懷疑。所以自己請命去衛國，向三哥提的理由是與衛國結盟，其實是想暗中調查個清楚。結果在宴會上見到了你。”軒澈說到這，停頓了下來，望著我眉間的那抹嫣紅，突然神色複雜起來，許久才輕輕問出口：“夕顏，你是破星降世？”

我愣在當場，不知如何回答。本來就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這件事。雖然韓翟說過，有關破星的諸事是衛國的秘辛，只有他和覺冥知道，正因如此，韓翟才敢公然把我帶到國宴上去，卻不料，軒澈也知道。

“軒澈你”

我緊張的抬頭，聲音有一絲顫抖。

軒澈像是明白我的疑惑，微微笑了起來，聲音清淡，異常好聽。

“千年前孝武皇帝一統天行，建都之地就是漢安，兩百年前諸王叛亂，之後才成現在三足鼎立之勢。而有關孝武皇帝與毓寧皇后的故事一直流傳於民間，不過也就是毓寧皇后乃破星降世，憑神力　助孝武皇帝奪得天下之類的話語。可對於是否真有破星？破星有何特徵與神力卻是一概不知的。”

“那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急急追問道。

軒澈笑了笑，笑容似有一些苦澀，不答反問。

“夕顏你還記得昭國的千年祭典嗎？”

我愣愣點頭。我怎麼可能忘記。那天是中秋，是我初到天行來過的第一個中秋，那日我還喝醉了酒，又哭又鬧的好不丟人。軒澈點點頭，繼續道：

“那日祭典上，大司命卜出一句話：‘破星已降，能者得天下！’”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但暗暗又覺好笑。恐怕韓翟想都想不到，他所謂的秘辛，早已不是衛國獨有的了。可是，若真如此的話，豈不是

“軒澈！難道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如何判斷破星？”

軒澈笑著，輕搖了下頭。

“那你為何”

“你眉間的硃砂”，軒澈停頓了一下，才慢慢繼續道，“紅得太過異常。天行大陸上，雖也有女子點硃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