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女人!你不嫁就別擋道,他是蓋世英雄難道你看不到嗎?你狹隘的眼光就只看到他是你的姑丈嗎?
我勇敢地站出來對父汗說:“父汗,布木布泰願意嫁去建州。”
父汗沒有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慈愛地看著她道:“四貝勒是曠世英雄,文韜武略,你嫁給他不會委屈你的,而且還有姑母可以照顧你,難道不好嗎?”
我的手撰成了拳頭,父汗為何你永遠如此漠視我的存在?難道我不是您的女兒嗎?
她居然歪頭看了站在旁邊的我一眼,我當時感覺自己窘迫極了。然後她居然對父汗說:“父汗,讓海蘭珠考慮一下好嗎?”
父汗點點頭道:“你一定要認真地考慮,嫁去建州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雖然不是做大福晉,但是你絕對不會後悔的,明白嗎?我的海蘭珠?”
她又看了我一眼,然後沒有再多說什麼。父汗離開了帳篷。
我依舊站在那裡,我死死地盯著她,這一刻我深入骨髓地憎恨她,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她該多好啊。那樣就沒有人與我爭奪父汗的寵愛,更沒有人與我爭奪嫁給他的機會。我真恨不得她馬上消失。
也許老天還是眷顧我的吧,第二天蒙古察哈爾部的愷柘塞臺吉居然親自跑到科爾沁來專程向海蘭珠提親。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知道自己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否則我就是天下最可憐的傻瓜。
當我走出帳篷,在一向玩耍的草坪上看到她的時候,我鎮定地走了上去。
她看到了我,微笑著衝我招手,然後衝我喊道:“布木布泰,咱們在這裡。”
我當然知道她在那裡,還有鄔聿敏那個莽撞的臭丫頭,她的跟屁蟲。
我走到她面前,‘撲通’一下跪到了冰冷的草地上,那一瞬間連我的心都是冷的,我對自己說這將是我布木布泰唯一一次為她海蘭珠下跪。
她看著我嚇壞了,邊忙著拉我起身邊緊張地問道:“布木布泰你怎麼了?你這是做什麼啊?”
我一把推開她拉扯的手說:“姐姐,布木布泰一輩子只求你這麼一次,求姐姐成全我。”
她依舊慌張無措地看著我問:“什麼事這麼嚴重啊?你還是快起來吧。”
勝敗在此一舉,我強迫自己留下了淚水,乞求地說道:“求姐姐成全妹妹,布木布泰想嫁去建州。布木布泰自從知事以來就一直仰慕像四貝勒那樣的王者,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只求我能嫁給他。我甚至願意為他作奴作婢,這份愛慕之心至死不渝,所以叩請姐姐成全布木布泰。”說完我深深地為她磕了一個頭。雖然草地很冰涼,卻不及我內心的冰冷。
她聽完我的話居然一下子坐到了草地上,目光中充滿了無盡的憂傷與掙扎。我知道她也動心了,她其實也是仰慕皇太極的吧,她其實很想嫁去建州吧。但是我不會放棄。
我們僵持著,我在期待她的答覆,她在內心痛苦地掙扎。
鄔聿敏突然狠瞪了我一眼,然後抓住她的雙肩,不停地搖著,喊道:“吾葉俄格切,你絕對不可以動搖,不要聽布木布泰的鬼話。嫁去建州是你最好的命運,不要去理任何人的話,大貝勒王不是說了,只要你點頭,他才不會理會什麼見鬼的愷柘塞臺吉的求親呢。吾葉俄格切,你千萬不能心軟啊!”說完鄔聿敏又丟給我一個憤恨的眼神。
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楚楚可憐地注視著她——我唯一的親姐姐,此時無聲勝有聲。
好像過了億萬年那麼長,我的腿都跪麻了,眼淚也在臉上乾枯了。但是我卻看到了她臉上緩緩滑落的兩行淚水。那兩條淚水讓我打心裡笑了出來,我終於看到我的希望了。
我果然沒有猜錯,她終是成全了我。她含著淚伸出手將我從草地上拉了起來,對我溫柔地說:“布木布泰,你嫁去建州吧。姐姐能為你做得也就只有這些了。”
鄔聿敏憤恨地躲著腳跑走了,我卻高興地大聲哭了出來。
天命十年二月十七,我終於在哥哥吳克善的護送下到達了盛京。在我心心念唸了接近兩百多天之後,終於由哥哥抱到了他迎娶的馬車之上。
隔著紅紅的蓋頭,我根本看不到他,但是我卻聽到了他充滿磁性的聲音,我聽到他對哥哥說:“吳克善,今夜咱們一定要痛飲一番。”如此豪爽的聲音,我的心跳得更加猛烈了。我知道自己的命運之門終於要開啟了。
當他揭開我蓋頭的瞬間,我已經完全被他所吸引了,他是我見過最英偉的男子,一雙固執的劍眉,深邃的雙眼,稜角分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