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只怕勤學苦讀一輩子,也不可能有王君道知識淵博。
王君道張嘴出口成章,閉口引經據典,很多時候,還能吟出一兩首應景應情的詩詞,有時候又能為各處景點給出最深刻的評判,有時候還會唱出幾句美妙的歌曲,甚至還能一語中的,指出文化紀念館中字畫的優劣,讓那些在紀念館中研究字畫的老學究都自愧不如。
孫傳芳原本以為王君道只是個有錢有勢的富家闊少,但遊覽完這三處景點的時候,他對王君道的看法則完全改觀,他知道,王君道是一個文學知識足以曠爍古今的天才。
對於王君道,他只有深深的折服,當然,更多的是崇拜,畢竟,他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年輕人,若是遇到一個比自己稍稍厲害的人,那麼他們會不服氣,會嫉妒,會羨慕,但若是遇到一個同齡人遠遠地高出他們,成為他們仰望的存在,那麼,他們就會將其引為追崇的物件,對其頂禮膜拜。
看著孫傳芳那崇敬的眼神,王君道知道,在文才上,他已經降服了孫傳芳,若是能在武才上也能將其降服,那麼孫傳芳就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了。
剛剛走出大明湖,王君道便看到了一幕,他立刻便心花怒放起來,這不是老天爺再給自己機會嗎?
十多個拉黃包車的漢子將馬四徹底圍住了,馬四雖然緊張,但也未曾害怕,將兩輛黃包車護在身後,死死地與前面十多個黃包車漢子對峙著。
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瞪著馬四,厲聲道:“夥計,這片區域似乎並不是你該來拉車的地方!”
“對,這是我們哥幾個的地盤,你在這裡搶我們的生意,難道是不想活了嗎?”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雄壯漢子也附和著說道。
“哼!你們的地盤?這裡哪裡寫著是你們的地盤了?這濟南城各處都是官府的地盤,你們算哪根蔥?”馬四寸步不讓,冷哼出聲。
“趕緊拉著你的車給老子滾蛋,不然別怪老子砸了你的車,再將你揍得回家連老孃都不認得。”另一個漢子怒目圓瞪,大聲吼道。
“喲呵?嚇唬我?看看周圍的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們蠻不講理也就算了,竟然還想打人?我一沒犯法,而沒犯事,你們敢打我,就不怕吃官司?”馬四絲毫不害怕,彷彿沒把眼前的幾個人放在心上。
“吃官司?真是天大的笑話?也不看看哥幾個是什麼人?”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大漢狂笑一聲,道:“兄弟們,給我上,砸了他的車,打斷他的腿,看看今後還有誰敢到哥幾個的地盤上來撒野。”
十多個健壯的漢子獰笑著就向馬四靠攏過去,馬四心中緊張到了極點,倒推著兩輛黃包車,向牆邊靠去。
“住手!”
孫傳芳已經觀察清楚情況,急速地衝到了馬四的旁邊,與他並肩站在一起,死死地盯著前面的十多個彪形大漢,冷冷地道:“各位朋友,做事留一線,下次好幾面,既然這是你們的地盤,我和我的兄弟走就是了,下次不會再來了。”
“晚了。”最先開口說話的那個大漢,指了指圍觀的人群,說道:“看到沒有,大夥都在看著,老子今天要是不砸了你們的車,再好好地教訓你們,今後如何在這塊地盤立足?”
孫傳芳知道今天的事情沒辦法善了了,他轉過頭,低聲對馬四道:“馬哥,一會兒動手的時候,你拉著車就往外面衝,不要管我。”
“你當哥哥我是那種棄兄弟xìng命於不顧的人嗎?就十多個人而已?他們想要打斷我們的腿,我們也要給他們放放血,不然以後別人還以為咱們兄弟倆怕了他們!”馬四望著孫傳芳,沉聲說道。
“好!”孫傳芳不再廢話,朝馬四點點頭,將車靠著牆放在兩邊,護住兩人的左右翼,然後死死地注視著距離他們已經不到五米的十多個漢子,大吼道:“來吧。”
那個顯然是老大的漢子彷彿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釁了一樣,大喝一聲,掄著拳頭便朝馬四和孫傳芳衝了過來,身後的三人也跟著衝了過去,其餘十餘人則曾半包圍狀,在後面壓陣。
孫傳芳毫不畏懼,與那老大打在一起,他年齡雖小,力氣卻不小,雖然沒練過武,但平rì裡也打過不少架。那大漢也只是個好勇鬥狠之輩,並未有真正的武功,兩人一時間鬥了個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你來我往,身上都中了不少拳。
孫傳芳還好,馬四倒是慘了,三個人圍攻他一個,就算他懂些拳腳功夫,此時也被逼得連連後退,直接退到了牆腳,身上中了不少老拳,尤其是鼻子,已經在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