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一行沒等到徐熹回來。在徐家用了午膳就走了。林老爺一肚子的叮囑也只好暫時壓下,只等著外孫週歲那天再和女婿說不遲。
徐熹是用過了晚膳才回來的,滿身的酒氣令徐老太爺不喜。徐熹形容狼狽地解釋著在吏部任職的同窗非拉著他喝酒等等情況,可徐熹也算謹慎,喝的其實並不多,話也不多,能說的說,不能說的也就不說,打太極的功夫一等一的了得。
徐老太爺勉強點點頭就讓徐熹回屋歇著了。而林氏早就備好了解酒湯只等著徐熹都喝光。
第二天一大早徐老太爺就把徐熹叫到了外院書房開始叮囑,從頭到尾說了差不多整整兩個時辰。過後,林氏才知道待過了年春三月,徐熹就得帶著全家上任,上任之地是蘇州。這個訊息對於麗姐兒來說是高興的,人間天堂啊,自然是要見識一番的。而林氏也開始了不同尋常的忙碌,正如何氏所說,一些能和徐家,林家攀上關係的官宦內眷開始拜訪林氏了。林氏在花廳和那些女眷寒暄,打太極,話話家長裡短,而麗姐兒則和弟弟們在一起。
自從到了京都,由於徐老太爺外出的時間加長,所以喜哥兒和樂哥兒讀書就不如在山中時那麼用功。兩歲的小兒,哪裡有那麼大的定力,麗姐兒對兄弟兩個表示同情。而林氏自然也看到了兒子們的鬆散,不過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兒子們也沒有正式啟蒙,這麼小的孩子難道還能讀出來狀元不成。麗姐兒慢慢意識到了孃親的想法,於是大著膽子開始帶著三個弟弟玩耍,背兒歌,逗寵物,吃東西,面面俱到。這個年齡的孩子,玩兒才是真正的工作,剩下的都再說。由於麗姐兒和弟弟們呆在一起的時間過長,直接導致了她不練字,不做針線,漸漸都生疏了。麗姐兒雖有些心虛,可並不改正,依舊和弟弟們在一起。而三個弟弟也慢慢的被麗姐兒影響,包括愛吃的東西和拿筷子的方式。還好,麗姐兒用筷子的樣子既漂亮又標準,愛吃的東西也各具風味。也幸虧三個孩子牙口都不錯,對於麗姐兒喜歡的有嚼勁的食物也來者不拒。
另一邊廂吳老太太正在松鶴堂中大發脾氣。
“黑了心的下流種子,讓老三開了祠堂,把他趕出林家!”吳老太太又砸了一套粉彩五福祝壽的茶盞。
“母親快消消氣。”三太太柳氏又是拍背又是順氣,表面上誠惶誠恐,心裡卻樂開了花兒。
“消什麼氣?這樣的逆子怎麼能留!”吳老太太又發作起來。而另一旁的姚嬤嬤心裡明鏡似的,只是面上不顯。姚嬤嬤心道:不就是包養個戲子嘛,當年三老爺不也這麼幹過,老太太不還是連句責備的話都沒有。如今十少爺也這麼幹了,卻鬧的這麼大。這要是平時肯定也就是老太太不喜罷了,只是現在老太太正為三姑爺得了皇上的青眼,三姑奶奶對老太太理也不理而惱怒呢。十少爺包養戲子的事兒聽說都快有一年了,現在才露出來明顯就是三太太暗中弄出來藉著老太太的火借刀殺人的。
“老太太消消氣,不就是包養個戲子嘛。”柳氏繼續點火。姚嬤嬤在一旁撇撇嘴,只覺得膩歪。
“現在是你大度的時候嘛!你不是恨的他們母子咬牙切齒的嘛!”吳老太太還能不知道她這個媳婦是個什麼樣的,她還沒老糊塗呢!
“母親”柳氏到底是做了老太太多年的媳婦,面不改色就要訴委屈,卻被吳老太太大發雷霆地灑了一身的茶水。
“我還沒老糊塗呢!別以為你那點心思能瞞得過我!好啊,原知道我心裡不舒坦還給我添火,你這是咒我死啊!”柳氏的算盤打錯了,而吳老太太卻開始不依不饒,“去把老三給我叫回來,休了這個心如蛇蠍的!”
松鶴堂的丫鬟婆子都低著頭看著腳尖,沒一個動作,都好像聽不見一般。
這種情況令吳老太太登時大怒道:“原來我的話已經不管用了!”
姚嬤嬤沒了辦法,最後硬著頭皮出了松鶴堂。只留下滿屋子好像石像的下人和呆若木雞的柳氏以及火氣沒消,破口大罵的吳老太太。
歡哥兒週歲生日這天,徐家張燈結綵,熱鬧非凡。這一天歡哥兒穿著一身大紅,唇紅齒白的樣子特別漂亮;要不是有人問,大部分人都會覺得他是個小姑娘。
頭盔:愛武尚武;算盤:易商好商;印章:官運亨通;串鈴:醫行天下;酒令:友遍天下;文房四寶:連中三元
各式各樣的東西擺滿了整個炕蓆,只等著歡哥兒過去任意挑選。林氏躲在門簾後面看著,對歡哥兒挑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孃親,我小時候抓的是什麼?”麗姐兒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