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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上人更不遲疑,馬上俏悄繞過去檢視情況。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這道長廊中,下面有一道暗樁,共有六人,分別埋伏在門、柱等後面。他們的裝束與一般武林人完全不同,敢情都是穿戴著盔甲,拿著條槍大戟。在廊上的屋頂高處,另有四名箭手,分散埋伏。
清涼上人心頭一震,付道:
“這等別出心裁的埋伏,足可以擋住任何高手過關這位佛門高手更不停滯,馬上鶴行鷺伏,藉著屋牆院壁,以及簷檻廊柱等地形隱蔽身形,悄悄迫近那道長廊盡頭的埋伏地點。
清涼上人感到棘手的是這一道埋伏上下都有人,成為犄角之勢,先攻下面之人,則驚動上面的,反過來也是一樣。
難就難在他必須暫時不驚動敵人,尤其是鞏貴和無慾禪師。
他正在尋思下手之法時,耳中已聽到徐少龍現身聲討無慾禪師罪狀的聲音。本來兩下相隔頗有一段距離,聲音不易傳到。可是徐少龍內功深厚無比,是以話聲傳得特別遠。
他知道埋伏之人,必定感到奇怪而集中注意力在大廳那邊。因此他提一口真氣,迅如飛鳥般縱上屋頂,先向上面的箭手開刀。
這是因為這些箭手,在弓箭上必定都有特殊成就,足以困擾威脅任何高手。而由於勁箭可以及遠,威力範圍大得多,所以他決定先向他們下手。
徐少龍發現鞏貴有溜走跡象之時,清涼上人尚在長廊這邊,決計來不及攔截。徐少龍不知清涼上人另有公幹,因此對這位佛門高手的沒有現身,感到十分奇怪,考慮到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故?
他儘管分心想及清涼上人之事,但雙目如隼,仍然緊緊盯住無慾禪師,絲毫沒有放鬆。
無慾禪師拾階而下,走到院中,說道:
“大尊者雖是不容貧僧置辯,但貧僧仍然認為上座沒有不當之處。本來貧僧亦不敢抗拒尊命,但忽然想到,如果貧僧不請教過上座的絕藝,便行束手就縛。則這一生一世,休想再有請益討教的機會了。”
徐少點點頭,道:
“在修習武功之人而言,這話算不得是強辯。”
無慾禪師一愣,才道:
“貧僧本以為雖是奉陳私衷,但仍難免落得一場申斥。殊不知上座居然大度寬容,認為有理。唉!貧憎作孽犯戒,有辱師門,自絕於修功積德之途,未能追隨上座,克敵建功,殊堪浩嘆!”
徐少龍聽了這話,頗為感動,心想:
“這個憎人如果不是誠心誠意說出這番話,則必定是天下無雙大好大惡之人!”
至於這無慾禪師到底是忠是好,他可不暇追究。除非對方馬上就縛,則他在迅即處理過此間之事以後,方有時間查究。
無慾禪師與徐少龍相距只有四五尺,屹立對峙。兩個人的身軀,都挺直沉穩有如淵嶽一般。
雙方都湧出決門的拼命的氣勢,在這一點,徐少龍先天上已佔了優勢。因為他的立場是擒拿叛徒,清除內患,是以有放手長驅誅殺奸細的決心,絕無半點躊躇。無慾禪師卻不過是想見識見識對方的武功而已。究其實他內疚於心,是以鬥志並不堅強。
他們只對峙了彈指工夫,無慾禪師馬上感到吃癟,可就不敢再行相持對耗下去了,大叫一聲,左袖一拂,右拳呼地迎面猛擊。
這一拳乃是“神拳”,固然厲害之極,而他那一袖,亦是少林絕藝之一的“如意鐵袖”,充滿衣袖上的內力,使這一大塊軟綿綿的灰布衣袖,變得比鋼鐵還要堅硬數倍。
徐少龍一步跨出,踏在異位,身子稍偏。同時之間揮掌劈中對方衣袖,發出挫鉻震耳的一聲大響,宛如兩塊鐵板,猛力地撞碰似的。
他劈中敵袖之際,對方的拳力,恰恰從他身側擦過,完全落空。話雖如此,但如是換了武功稍弱之人,仍然會承受不住這一記拳力所引起的強風而倒退或跌倒,當然以徐少龍的造詣,這陣強風只把他的衣服卷括得拂拂有聲而已。
無慾禪師這一拳,不但有排山倒海之勢,同時拳路含蘊奧妙變化,正是拳經中所謂“威猛而不流於剛拙,靈變而不礙乎勇健”,這正是少林神拳能夠獨步天下的高妙之處。
可是徐少龍卻只輕描淡寫地跨了一步,換個方位,就使得對方這精深凌厲的一擊,全部落空。
無慾禪師既是少林有數高手,也不禁心膽皆裂,駭然汗下。當此之時,他的鬥志已完全崩潰,刷地躍出數尺。
不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