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雲道人見眼前的小子打量自己,皺著眉頭冷哼了一聲,便轉身離開,坐在了距離劍宗宗主最遠的地方。
劍宗宗主朝著翩雲道人的背影再次看了看,隨即忍不住微微一笑:這老不死不知道最近又在忙什麼,卻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翩雲道人坐定後,心裡更加發狠,他捏了捏拳頭,心裡暗想:別讓老子抓到是誰,不然,他一定使出渾身解數,讓對方不得好死!
他目光掃過正堂裡的每一個人,只覺得這些人每一個都有可能是自己的那個敵人。可是打量了幾番,卻看不到任何人臉上有一絲疲憊之類的異樣表現。
翩雲道人皺著眉頭,朝著大堂正中空著的位置看了一眼:不會真的是掌門吧
若不是掌門,這山上能有誰是可以佈陣,抵擋的了自己的?
只怕只有在座的這些人,和掌門了吧。
難不成這流雲山藏龍臥虎,居然還有其他神秘存在?
翩雲道人雖然看似入定,心內卻翻滾不休,難以平靜。
他胸口疼痛,經脈堵塞,修為倒退後由丹丸強力推進,如今身體千瘡百孔,看起來還是正常,實際上卻殘破不堪。而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他居然一無所知。
一想到這個狀況,翩雲道人便覺得頭痛欲裂——這一輩子,他從未如此窩囊過!
媽的!
(73)抄你家!
陳青一夥人到了峰頂五天後,全部弟子和道長們才在宗聖堂峰頂集合完畢。
今年新晉的弟子輩分最小,至今才進山門不到一年,很多連煉氣士都還不是,也尚未舉行過等級測試,所以都穿著黑衫,暫時先被安排在宗聖堂峰頂最簡陋遙遠的地方。
集合的時候,幾個宗主都檢查了一遍全部學員,哪怕不是自己負責的,也都留意了一圈兒。畢竟這難得的掌門檢閱,最後總會有宗門之間比拼的環節,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宗主們也是要知道自己的宗門內的弟子,和其他宗門內的弟子,有沒有差距。
當然,雖然天師宗從來不參與這種比拼,但是卻也跟著遛了一圈兒,主旨是瞧瞧門派內情況。
翩雲道人在打量新弟子的時候,尤其認真,每一個弟子的面色,表情,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卻沒發現任何異樣。所有人都神態紅潤,有的哪怕狀態並不好的,也能立即看出來不是因為他的法陣造成的。
翩雲道人離開後,更加生氣,直恨不得將整個流雲山燒了,這樣那個人就沒跑了。不過他理智還在,只能繼續隱忍。
陳青第一次見翩雲道人,看見那張臉上白鬚飄飄,白髮滿頭,面容帶著溫和以及淡淡的慈祥之態——與他的邪惡陰險內心完全不符。只有他眼底的變強慾望,洩露了他做這一切事情的因由。
在於翩雲道人照面的時候,陳青也是微笑的,實際上他的眼神再對翩雲道人說:死老頭,老子馬上就要去取你的活人參了。
不過從翩雲道人淡定從容漠然與他擦肩而過的狀態,陳青猜測翩雲道人並沒察覺他眼神裡的深意。
可惜。
當晚大家聚集在宗聖堂峰巨大的空地上集體入定,共發起四場小架,兩場大架——實際上都是單方面的學長揍學弟,美其名曰調教。
陳青一直獨自一人坐在最角落,不吭聲也不多看別人,杜絕了一切高調的可能,於是安然淡定的看了一晚上熱鬧,沒什麼人找他麻煩。
路上殺人的事情,好像就消失了一般。陳青終於相信,修仙界果然是黑暗的。弱肉強食,連在門派內都沒人管爭鬥,這還能更可怕嗎?有沒有王法了?
陳青傲嬌的想了半天,入定之後,便獨自默默回自己的小屋了。曹華濃和鄭嵐強烈要求下,他的房間邊上圍繞著的兩個房子,便被這兩個姑娘給佔了。
不得不說,女孩子出行,真是各種方便,只要與她交流的是男性,稍微放柔聲音,表現的親切可愛,好多事情都變得簡單了。
搞的陳青好一陣羨慕,不過想想自己不搞基,這才作罷。
夜晚,天剛一黑,來串門與陳青探討仙家之路的曹華濃便離開了,陳青本來是走進屋子,似要入定的。卻在進入屋子後,直接拐入後房。
站在後屋後門處,陳青眯著眼睛,以自己超於常人的眼力,朝著四周打量了一番。他站在原地不發聲音,像一個準備狩獵的狼一般,靜靜的聽了許久,看了許久,確定四周沒有監視他,或者其他可能看見他的人,才悄悄推開後屋的門,迅速探身進入夜色之中,幾個轉角繞過,靠著可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