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了看翩雲道人,面上無波無瀾,淡然的有些呆傻。
翩雲道人的視線在陳青身上過了一下,便轉到了曹華濃身上。他一直捏在手裡的紙鶴並沒有過度抖動,他也沒在這一塊兒聞到任何危險的氣息。
全部人員稽核一遍,翩雲道人也用了幾個時辰的時間,可是當離開最後一個弟子的時候,翩雲道人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
最絕望的,也許不是敵人多麼強大,而是他明明吃了大虧,倒了大黴,東西丟了不打緊,還受了傷,卻連敵人到底是誰,是怎樣的人,是不是人,他都不知道
完全隱藏在迷霧中的敵人,完全無知的情況下,有無窮無盡的猜想,越猜,便越可怕。
他幾乎被這種獨自對戰空氣的感受憋死
他惡狠狠的看著四周就近的所有人,彷彿所有人都是仇人,都是偷了他東西的人一般。他氣的咬牙切齒,卻無處洩憤,不瘋簡直是奇蹟!
翩雲道人站在那裡望著前方,雙眼無神,雙手狠狠的握拳,咬牙切齒。
陳青抿著嘴唇,盤腿坐在遠處,微笑著看著翩雲道人,笑容雖然不大,裡面卻蘊含著濃濃的喜悅和痛快。
真是狠狠出了一口氣。尤其看著翩雲道人此刻無措的模樣,更是暗爽不已。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你也有今天!
他眼神閃爍著光芒,丹田世界裡的流螢淡淡的坐著,藉著陳青的眼睛,看著翩雲道人站在那裡,孤身一個人,幾日不見,如今蒼老的更加厲害,身體明顯消瘦破敗了。再看他神情再無往日的囂張和不可一世,如今,他受挫,吃癟,被人偷搶,卻找不到敵人的方向。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流螢想著自己幾百年的囚禁,不見天日,等死,不斷的被逼迫著千斤,生不如死,求死不能的日子
想著自己毫無尊嚴的裸身泡在湯藥裡,就像一個最廉價的物品,像受死的豬肉,等著被養肥,待宰。日日心力憔悴,煎熬度日,這般度過了幾百年
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流螢眼神閃爍著冷芒,陳青丹田世界內的氣場也逐漸凝固。陳青能透過靈識感覺到流螢的痛苦和難以消散的恨意,即便是殺死翩雲道人,也無法消解的仇恨!
極端強烈的仇恨!
陳青笑容漸漸收起,看著翩雲道人時,眼神更深沉起來。他明白,不是偷偷翩雲道人的東西,就足夠償還翩雲道人對流螢所做的一切。這段恩怨,沒那麼簡單瞭解。他如今救出流螢,便一定會幫她,讓她今後的日子,快樂,讓她的仇恨徹底被抱負回去。
也許有一天,她可以離開他的丹田,在一個足夠承受她強大靈魂的身體裡重生。那也要讓她了無遺憾的重新開始快樂的生活。
他咬著下唇,看著翩雲道人,想著:老東西,你以為這已經是你可以容忍的極限了嗎?也許,災難才剛剛開始。
陳青正想著,正腦補著以後要如何如何抱負翩雲道人。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軟膩可愛的聲音,那聲音雖然遠在平臺zhōngyāng部分,靠著陳青的耳力,他卻還是聽的清楚:“咦?大家怎麼都在廣場?這麼晚了不睡覺一起修行嗎?呀,大叔叔也在啊,大家都在”
那聲音實在太熟悉了,就在幾個時辰前,他就被這聲音嚇出一身冷汗——是那個他在翩雲道人煉丹房門口要脫逃時,碰到的那個黃衫小女孩兒!
日!她怎麼來宗聖堂峰了?難道是跟蹤他而來?
(76)自由
陳青差點嚇的尿都出來,媽的,正欣喜的享受勝利的快感,突然被人抓包,是什麼感覺?
就是他現在這個感覺!
奶奶的,一切都很順利很好,倒黴催的是怎麼就突然撞上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案發現場。如果還在這個關鍵時刻跑出來
陳青嚇的雙目圓瞠。
“公子,她未必認識你。”耳邊傳來流螢的聲音,輕輕的、呢喃的就像情人在耳邊的叮嚀。
陳青此刻一想,便淡定坐好了,不再吭聲。
這事兒雖然突然,不過的確是如此。那小姑娘未必就識得他。
想到此,陳青依舊盤腿坐著,跟其他少年沒什麼兩樣。
卻見那小姑娘跟一位女性宗主交談了幾句後,便朝著他這邊瞧了過來,在人群中幾個打量後,便突然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小姑娘步調輕盈,姿態可愛,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打轉,在人群裡掃來掃去的。
那小姑娘朝著這邊走過來後,先是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