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置信的對她上下打量。眼前人素裙烏髮,只戴了小小一隻金鳳釵,頗有幾分清俏,居然是孔玉和?她一向都是最最華麗的花裙子,恨不得用盡天下所有的顏色,今天卻破天荒穿了白色她第一眼居然都不曾認出。她本就生的花容月貌,換了這一身素淡,反而顯得眉眼明麗,粉頰暈紅,紅唇濃豔,別有一番照人麗色。而且看她的神情,好像不認識她一樣
不,不對,這麼大清早的,她怎麼會在流羽房中出現?且且一副方承恩澤的神情?像一個新婚燕爾的小妻子一樣?她瞧著她發愣,孔玉和手扶了腰,微微一笑,道:“究竟有甚麼事呀,人家也乏的很,要去躺躺了。”
她?花解語猛然回神,一時真像生吞了蒼蠅似的噁心,想也不想的轉身就走。
她與流羽相識雖不久,卻一來因為鴉父鴉母的關係,二來也不知為甚麼,總覺鳳王便似天神一般,讓人不由自主便要全心信任,萬分崇敬,甚至隨時隨地想要親近可是孔玉和,卻是她最恨最厭惡的人,最無恥淫-蕩汙穢的東西流羽如果與這種東西沾上一點點關係,對他,無疑是一種褻瀆可正是因為太厭惡,所以,竟連這“最崇敬”都有些嫌棄起來。
她轉身就走,也不曾見禮,身後的孔玉和神情一冷,眼神登時便溢滿了肅殺之氣,看左右無人,便緩緩抬手。花解語低頭疾行,全未留心,忽有人道:“花解語。”
花解語猶未察覺,再邁了兩步,才抬起頭來,然後愣住,她心目中永遠高貴優雅的鳳王陛下正從那株青桐上躍下來,道:“你要找我?”
她神情有一秒的窒滯,她做慣了人,怎麼也不能想象,如此風華絕代的美男子,這時候,白衣飄飄的從樹上跳下來,難道他是在樹上過的夜?雖然他在樹上時也仍舊衣袂飄飄,比平時更多了一分飄逸,雖然他跳下來的時候雪袍被風所激,向上飈起,便似玉蘭花開,賞心悅目可是再怎麼那也是樹啊!露天,野人住的地方!
流羽對上她的目光,鳳眸流轉,顯然有些不解,花解語猛然回神,急低下頭。人家是鳳凰好不好!鳳棲梧,鳳棲梧鳳凰本來就應該在梧桐樹上的啊!
房間門口的孔玉和顯然是吃了一驚,急換了一張溫柔笑臉,提著裙子小碎步走了過來,媚笑道:“鳳王陛下,您”她忽悟不對,急改口道:“流羽公子您回來了?”
她不是說流羽在房中麼?還首弄姿的?好像兩人關係多麼密切似的?原來這女人只是裝模做樣,原來神祗並未被玷汙,心裡忽然就是一鬆
想想也是嘛,流羽如此高貴潔淨的人物,怎會與這種女子有甚麼瓜葛?蕩-婦並不是洗洗澡換身衣服就可以裝聖女的花解語很高興的看著他,滿眼的欣喜熱切。流羽被她盯的有點訝異,忽然上前一步,低頭看著她的眼睛。她仰臉迎上去,細細瞧他眼睛那種微微揚起的線條,那密長的眼睫,那種高渺空靈只是片刻之間,眼睛就是一痛,卻比上次在流羽房中時,輕了許多。她下意識的連眨了兩次眼睛,低下頭來。
流羽有些沉吟,道:“如此溫潤平和,隱含天地至理,我竟仍是瞧不出你甚麼。”他偏頭想了想,又道:“你來找我有甚麼事情麼?”
花解語笑道:“是有事情,但是剛剛流公子您已經答了。”她福身道:“多謝。”
流羽點點頭,薄唇微勾,幾乎像是一個笑,總是清淡疏離的鳳眸也似乎捲過一絲柔軟漣漪他隨即溫言續道:“等你修為高些,我也許便能看出了。”
她一向極能察覺旁人的善意,急笑道:“那我每天都來給你瞧好不好?”
他微怔扶額:“不用每天罷?修煉並非一蹴而就,須循序漸近”
孔玉和一直站在左近,聽兩人自顧交談,完全視她於無物,直氣的全身發抖,臉上的溫柔神情也有些撐不住。她在族中一向眾星捧月,在外族倚仗美色,也是無往不利,再怎麼清高的男人,她只要笑一笑,飛個媚眼過去,自然就主動湊了上來。誰知道這次到了人間,先是遇到了一個湛然,然後是百鳥之王的鳳凰,居然都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反而跟一隻卑賤的鴉妖有說有笑
想及前情,看看現在,孔玉和咬牙冷笑這隻烏鴉不能留,一定要殺,馬上殺!
她眯著眼睛,心裡全是要怎麼把她大卸八塊,臉上肌肉不住抽搐。誰知流羽正巧伸手比了比她。孔玉和剛才不曾留意他們最後幾句說甚麼,一見流羽目光轉過來,急把神情放的極媚極柔,只是轉變太大,難免有點兒怪異。誰知流羽接著便續道:“心情切忌受情緒左右,比如今日,她在你身後手握孔雀尾刃,想要擊殺你,你可曾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