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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語垂首道:“回大管家,我沒有丫環的衣裳,也沒有脂粉,在藥房裡,先生向來不許的。”
大管家又想開罵,湛然笑道:“大管家稍安勿燥,有您老平日嚴加約束,上頭又有人頂著,絕不會出甚麼事兒的。”這兩句一說,大管家臉上的肥肉便緩了一緩,他便續道:“至於丫環的問題,大管家說的對,諾大的園子,只有一個丫環實在不像樣,可是臨時調丫環過來又容易露出馬腳,倒不如讓夫人演個妒婦,為了避免老爺太多情,園子裡就是不許丫環伺候,豈不是便交待過去了?”
這話說的倒也合情合理,大管家想了想,正要點頭,那夫人卻忽然放了茶杯,哼道:“何如一心向佛,生活簡樸,事必躬親,所以身邊不喜留人伺候?那沒有丫環也一樣說的過去。”
湛然笑嘻嘻的道:“說的也是,世家婦人多喜歡標榜一心向佛,而且這樣見面一句話便交待了,旁人要猜妒婦,就隨她們去猜”
花解語從那夫人說了那句話,便總感覺怪怪的,悄悄對她上下打量,那婦人迅速察覺,似笑非笑的回頭瞥了她一眼,那種甜中帶媚的眼神甚為熟悉,花解語略一回味,便是大吃一驚,險些脫口叫出聲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夫人”居然會是幻璃假扮的。細看時,他身上不知塞了什麼,顯得體態微豐,浮凸有致,甚至連臉都圓潤許多,神態雍容,簡直連半分破綻也沒有。
幻璃被她盯的有些著惱,瞪了她一眼,花解語急垂了睫,隔了一會兒,卻又忍不住,悄悄抬頭,幻璃反倒一笑,遙遙向她打了個眼色,如果她沒意會錯,他說的是“別忘記我們約定的事情”。難道幻璃明知道今天會發生甚麼?還是說,他真的會算卦?想到他說:“從今天開始,你的運勢會逆轉,等過了這個坎兒,你會黴運盡去,你會飛上枝頭變鳳凰”
一時走了神,便沒留意旁邊人的說話,大管家不知說了甚麼,湛然上前一步,笑道:“夫人可以‘一心向佛’,少爺我血氣方剛的,一心向佛好像不怎麼對勁罷?所以我身邊留個丫環非常的有必要。而且要招呼客人是‘老爺’、‘夫人’的事兒,我未必有露面的機會,密室既然都已經封好了,就留下她罷。”
大管家還沒說話,就聽外頭腳步聲響,有人一溜小跑進來,氣喘吁吁的道:“大管家,來來了!”
大管家嚇了一跳,尖聲道:“這麼快?到哪兒了?”
那下人道:“已經走到鼓樓下了。”
“啊!那不是轉眼就到!人都囑咐好了沒?門房的人的都教好說什麼了沒?”
那下人專管望風,哪知就裡,一邊喘著氣,一邊東張西望,大管家急的團團轉,一眼看到王先生坐的四平八穩,又跳腳道:“還不出去接著!你當你是誰,這時候還敢跟咱家擺譜”
王先生微微一曬,淡聲道:“你若不放心我,便自已去。”
他說他擺譜,他就擺給他看,果然不愧是王先生,這種時候也敢跟他撂挑子。大管家頓時氣了個倒仰,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司禮向來極得他仰重,上前一步扶了他手臂,低聲道:“大管家,咱們先避開些罷,王先生省得的。”一邊說著,已經隱隱聽到人聲傳來,大管家也不敢再耽擱,只得半推半就的由著司禮扶了出去,猶聽到他道:“這巡城御史是屬石頭的,出了名的又臭又硬,誰的面子也不買”
大管家前腳一走,幾乎是立刻的,下人便一鬨而散,連先生看的頗為無趣,也抬腳走了。只有先前得了囑咐的幾個下人戰戰兢兢的留了下來。
花解語微微抿唇,與湛然對視了一眼。
其實平心而論,起碼在此時,他們都不想洛神園出事。洛神園的存在,殊不光明,只怕連女皇也並不知情,只是謹王別有居心的“孝敬”方式,用意可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頗令人不齒也正因為如此,謹王絕不會出面明保洛神園,授人以柄,若當真出了甚麼事,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棄兵保帥,撇的乾乾淨淨。也許正因為如此,所以大管家才這麼怕,因為失敗了,連他也難逃一死。
下人已經通報了上來,王先生微微一笑,這才站起身,低頭略略整了整衣襟,再抬頭時,臉上神情已經變的又是忐忑,又是誠惶誠恐,便是真的豪商巨賈乍聞官兵上門,也必是如此。
王先生是個怪胎,他以玩弄人心為最大的樂趣,也許他是把這件事,當做了一個新的試題。相比之下,幻璃的動作就顯得有點兒懶洋洋的,看他直走到門口,才放下茶杯,跟了出去,遙看倒也蓮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