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眉心,一股柔和微弱的力道輕輕滑入,在他的識海血脈中轉了一圈,然後收回,只是一瞬之間,他絲毫未覺得有甚麼不對,夜驚瀾已經收回手指,道:“好,我需要兩個時辰。”
那魔族嘿嘿一笑,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叫夜散,你從今天起就是我的人了。你安心為我煉丹,若有事,儘管叫外頭的兄弟。”這話明是籠絡,其實分明是威脅,夜驚瀾也只垂首聽著,他頓了一頓,便續道,“總之,你好好幫我,我自然好好待你,否則的話我魔族可沒有一個善男信女!”
夜驚瀾淡淡的道:“你放心,我不是傻子,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
“聰明!”那魔族哈哈一笑,這才退身出去,窗上隨即映上了幾個影子,隔了一息,齊聲道:“夜大師,需要甚麼,儘管吩咐!”
夜驚瀾雙眉深皺,猶豫著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兒有個小小的痣,連繫著花解語和鳳王的神念可是他們這幾日本來一直在魔界來來回回,並與他互通訊息,昨夜忽然沒來,定有緣由,這麼急呼召他們,未必妥當
他猶豫了許久,還是站起來,理了理衣襟,推門出去,道:“去煉丹房罷!”
不管怎樣,陣法仍舊要布起,夙妍花了一整夜,重新繪製了一份地圖,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只給了鳳流羽和花解語兩人。
這陣圖已經完全是重新繪製,將之前所有佈下的隱形小陣都棄去不去,重頭再來,新的大陣仍舊用數個隱形小陣布起,只是不會再做甚麼魔花魔草之類的障眼法兒。
為求萬無一失,兩人先去魔田中偷了兩個魔矛的矛尖,聊充鋤頭,從頭開始,將隱形小陣一個一個的埋入。手中的隱形小陣尚餘了三十幾個,全部埋完時,兩人雖是修為高深,仍覺得筋疲力盡,手拉著手略略平抑氣息,然後想要借一絲神界之氣瞬移回北天神殿之中。
天色已經灰濛濛的,兩人鼓動氣息,卻忽覺眼前一花,然後又是一黑
鳳流羽的手微微一緊,花解語也是吃了一驚,下意識的轉目四顧。只是一瞬之間,兩人身在魔界時,天色才剛剛到黃昏,現在,眼前卻是伸手不見五指兩人都是神仙,即使是毫無天光的空間中,也不會影響天眼神通,可現在,卻是甚麼都看不到這隻有一個解釋,兩人已經進入了一個非正常的空間之中,一個幻境,或者一個法器,甚至一個陣法。
好一會兒,兩人都一動不動,一齊靜下心來,感覺周圍的氣息,可是,不論如何細細體味,除了彼此,仍舊感覺不到任何東西探出的神識也一直是這麼無限無限的擴散開來,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也就是說,這兒是空的,沒有任何東西
無邊無際的寂靜之中,花解語終於忍不住喃喃的道:“鳳王哥哥”她小小的聲音在這種極致的靜中,聽的甚為分明,於是她的聲音便更低了些:“這是哪兒?怎麼會這樣?”鳳流羽亦低聲回道:“是我們疏忽了,他既然毀去陣法,怎可能不預做佈置?”
她有點兒慌了:“我們用陣法對付他,所以他也用陣法對付我們?鳳王哥哥,我們會被困死在這兒麼?”
“傻話!”鳳流羽輕斥道:“既有陣,就有解,我們慢慢來,先看看這是甚麼陣法。”
一邊說著,一邊更緊的握了她的手,兩人試著飛天遁地,想盡各種法子,卻是寸功未建,最後,只能是像一個普通的人類那樣,老老實實走路,緩緩的上前一步,然後是第二步好像行走在荒效野外,腳下偶爾有凹凸,偶爾有微軟的草,可是,卻始終沒有任何聲音,任何氣息,似乎不管走多遠,所處的空間,只是一片空白,除了彼此,甚麼都沒有鳳王的腳步也不由得略略加快,始終向著一個方向,北天界的方向走去。
不知隔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兩個時辰,也許更久一點她的手心裡已經沁了汗,卻始終一聲不吭全無徵兆的,腳下忽然就是一軟,她驚喘出來,下一刻,強大的衝擊自腳下騰起,像地底埋著一個巨雷,激起了無數沙石泥土,唰唰的擊在身上衣上饒是兩人動念極快,飛一般後退避開,仍舊被擊的身上生疼,互握的手也險些鬆了開來奇在如此驚天動地的衝擊,竟是毫無聲息
隔了好一會兒,那沙石才漸漸平息下來,兩人落下地來,立足不穩,空中似乎仍有塵埃漂浮,可是聞不到嗆人的味道,也聽不到聲音鳳流羽安慰的握緊她的手,手在她身上輕輕撫過,確認她沒事,才道:“別怕,我過去瞧瞧!”
“不!”花解語尖聲叫了出來,聲音大的把自己都嚇了一跳:“我絕不跟你分開我絕不鬆開你的手我有一個不祥的預感”她終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