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瀾在紅塵煉獄圖中的舉止作為,也知道他是個潔癖嚴重超級講究的傢伙,卻沒想到他居然毫不猶豫的帶雪澈進入瘟疫地區,對這人倒多了些好感。
幻璃幾人一直在圖中,幻璃顯然極適應這種環境,修為越來越是順暢,臉色也越來越好,漸漸神完氣足。而夙妍最初的痛苦掙扎之後,也開始漸入佳境,狀態十分平穩。只有晏嫿,情形十分詭異,有時看上去情形極好,有時卻差的讓人擔心,她起初看的提心吊膽,只想把他拎出來,後來看他情形一直這樣轉來轉去,反倒略略放心了些,也不再這麼大驚小怪。
湛然始終沒有進入圖中,一直在不遠不近的隨行,她滿心想要跟他說話,想要好好待他,卻忽然變的不知道要說甚麼如此熟悉,如此親近的一個人,不知為何,忽然就變的彆扭了。
好在身邊還有一個大大咧咧的妖凌風,似乎不論甚麼事情,在他眼中都沒甚麼大不了,不論甚麼問題,總有辦法解決
忙裡偷閒,花解語跟妖凌風學會了傳鶴訊,她體內的靈力,在仙界時曾與鳳流羽融匯,幾乎相當於陰陽雙-修,加上身邊還有他的尾翎,所以要找尋鳳流羽的氣息十分容易。於是很快,千里之外的鳳流羽收到了一個鶴訊,細細寫了冥界的所知所聞。
鳳流羽只回了短短的一句話:“莫以偏概全,此事尚需細查。瑤姬絕非冒失之人你以已心相度,你所思即她所思,你所為即她所為。”
若換了是她,那般情形,一定會慎之又慎,若無萬全之策,絕不會妄下決斷。可是,那麼多天兵之言,怎會有假?花解語第一次對鳳王的話也有了懷疑鳳王心裡,瑤姬真的有這麼好?
正滿心糾結之際,忽聽外面喧譁起來,花解語急收起了鶴訊,走了出去。
客廳裡,雪澈和夜驚瀾顯然剛剛從瘟疫災區回來,夜驚瀾不住抱怨,一次一次的用潔淨訣清理衣服,雪澈卻站在當地一聲不吭,不知想甚麼想的出神。
花解語急迎上去,拈了潔淨訣幫他消去了衣服上的汙漬,然後拉他坐下,倒了杯茶給他,道:“怎樣?”
雪澈接了茶,連喝了幾口,才道:“我從未聽說過這種瘟疫,且感染瘟疫的人極多,用湯藥不便,必須要用最簡單的方式才好。我只是覺得奇怪,東勝近年來並無甚麼山崩地震之類,為何會忽然有大片的瘟疫”
這種事,她實在幫不上甚麼忙,見他雙眉深皺,好生憐惜,柔聲道:“也不急在一時,不是還有夜大師麼?先休息一下罷。”又向夜驚瀾道:“夜大師,難道沒有可以讓人保持休力精神的丹藥?雪澈的臉色好像差了很多。”
夜驚瀾唇角抽搐,回過頭來,瞪著她。那雪澈唇紅齒白,雙頰溫潤,神完氣足,她究竟是哪隻眼睛看出他臉色差了?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她把煉丹師當甚麼了?總是會跟他要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藥甚麼吃了不渴不餓的,日行千里的,眾邪不侵的偏生她的態度極自然誠懇,並無半點機心在內竟讓人無法拒絕。
花解語滿眼無辜的與他對視,她真的沒有覺得自己的要求有甚麼過份之處
本著物盡其用,我的寶圖我做主的想法,花解語在放他出寶圖之前,先讓他去看了看晏嫿,晏嫿情形特別,且似乎接近度劫,所以他頗有興味的給他餵了兩粒丹藥,之後晏嫿的情形似乎的確好了許多,於是自此一發不可收,幻璃夙妍湛然甚至靈力極薄弱的雪澈,都被她敲詐了幾粒丹藥去
花解語看他雙眼冒火,急自找臺階:“沒有就算了我在隔壁的房間裡找到幾件衣服,都是很新沒有穿過的,雪澈,你跟夜大師可以換一下。”
雪澈應了,夜驚瀾哼道:“我是妖,我的衣服怎麼換?”
花解語道:“你可以套在你的衣服外面,也省得回來之後拈上幾百遍潔淨訣。”
他本來就覺得全身都不自在,恨不得跳進水裡泡上三天,她居然毫不猶豫的挑明他從未見過說話如此不中聽的女人夜驚瀾咬牙,忍不住又想拈訣。花解語早起身一笑:“他們燒了水,你們可以洗洗澡。朝廷大軍大概後天下午就會到了。”
夜驚瀾一喜,道:“那就多謝了。”
煉丹師和煉藥師均分九品,其實頗為不同,煉藥師所涉及的範圍更廣,而煉丹師的丹藥,更注重修行之人,提升修為,穩固境界等等,對瘟疫等等並無良策。可是此次女皇所下旨意,關乎妖族與人間的通商和進一步的交好,丹藥便是敲門磚。說白了,即便用的是尋常藥劑也要弄出個丹藥的模樣來
所以這次,與其說是雪澈的入門試題,不如說是兩人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