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被解除,這個要求就算完成。我們來到風城五年後,師父說我的醫術已經超過了他,他可以放心把你教給我來守護。師父就走了。師父養育我,教我醫術,這麼多年只對我提了一個要求,我一定要盡力做好。”貝凌淡淡地說。
任飛恍然大悟,此時,他才明白,為什麼貝凌對自己一直都對別人不同,為什麼他立下的一天醫一人的醫規,自己卻不受他醫規的限制。
“我明白了,你為什麼一天只醫一個人,因為你始終要保留足夠的功力來留給我,以防我萬一有什麼不測,你就無力為我施救!”任飛衝口而出。
貝凌點點頭。
“為什麼?那冰峰裡面封住的紫色眼睛就是我的禁制,你們早就知道,卻從來沒有人告訴我!”任飛低低吼道。
“這件事情只有古青衫、我師父和我三個人知道。但是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你才會觸發這個禁制,也許永遠不發作也可能。”貝凌冷靜的說。
“可是現在你知道了,這禁制已經觸發了。”任飛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被蒙在鼓中,他一直以為,貝凌對自己的照顧是因為他是他的兄弟,可是沒想到,他只是為了完成對師父的承諾而已。這個現實,讓他多少有些不能接受。
貝凌冰冷的眼光閃過一絲暖意:“雖然禁制觸發了,但是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們可以知道這禁制不會要了你的命。”
“哦?”
“根據我的診斷,這禁制應該是你身中劇毒,七感俱斷的時候就會被觸發。你以為你是在做夢,但實際上很可能是在你失去了七感的時候,第八感反而被激發。你的神識被喚醒,在你的意識世界裡,你看到了那冰峰凍結住的眼睛。”
“我怎麼會有這見鬼的禁制!這禁制到底能怎麼樣?我會死嗎?”任飛低低地咒罵了兩句。
“這個我也不知道。”
“好,我去問古叔叔!”任飛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貝凌沒有動,只是說了一句話:“他已經知道了,他已經派人送來口信。他會去朔州見你。此時他應該已經離開風城了。”
“他媽的!”任飛一拳砸在桌子上。但是任飛雖然心裡煩躁,卻不願對古青衫有任何不敬的言行。他自幼跟隨古青衫修習武技,古青衫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如同父親一樣。他教他學武,督促他讀書,也為他的進步拈鬚微笑,也為他的犯錯皺眉不語。
任飛還記得自己十五歲第一次在乾孃的悅來客棧裡攬下一宗保鏢的活後,他去向古叔叔辭行的時候,古叔叔拍拍他的頭,笑道:“好男兒志在四方,出去闖蕩見識一番總是好事。你的功夫雖然不錯,但是遇到事情時,要記得腦子比真氣更重要。修為的提高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知道金幣能夠彌補修為不足這個道理,也很是不錯。但是賺錢之道的學問也不小。賺錢之道,重在知進知退,懂舍懂得。知道大勢所趨,隨勢而進,順勢而為,自然事半功倍。見勢不可為,要有斷腕認輸之勇。輸一次兩次,只要不傷筋動骨,保有實力,才能捲土重來,東山再起。這些道理你慢慢領悟吧。行萬里路,讀萬卷書,你有空多看看三大帝國的史書,借鑑前人走過的路。要知道,有時候,並不在於你在一條路上能跑多快,重要的是你先能選擇一條正確的道路。”
古叔叔的這番話,對任飛以後的行事有著極大的影響,兩年過去了,任飛至今還能清清楚楚得記得這談話中的每一個字。
不知道什麼時候,貝凌已經離開了屋子,只留下任飛一個人在黑暗中沉思。
神識世界。
到處都瀰漫著白的霧,灰的雲,山丘和叢林的綠意含而不發。這裡沒有晝夜,也沒有時間,只有無盡的空間,無邊無際。
傻妞獨自跋涉在這片空間裡,她不知道自己要往何處去。她只感覺現在自己的這個女人的身體讓她很虛弱。她有些懷念自己還是一把刀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有著輕盈的身體,無以倫比的速度,還有足夠的能量。
可是現在,她的大部分能量都用來維持這個身體的形態。她的行動笨拙,遲緩,而且,她太虛弱。但是她不能停下來,她必須要不停的走,至於為什麼要這樣走,要走到哪裡去,她卻不清楚。
遠方,是有什麼東西在召喚她嗎?
她現在,無比的飢渴,腦後銀色的髮絲光澤暗淡了許多。
一條灰色的狼攔在了她的面前。搏鬥進行了很久,對著一個影子般的對手,這頭狼開始煩躁起來了,它的利爪和牙齒無處下口,它每次一爪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