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除了長風子與抱著天璇劍的申蕞,包括八名灰衣長老在內的所有人,都面帶激動齊齊向著狄雲辰跪拜,只是不知道是怕打攪了瞌睡的狄雲靜,還是怕驚了沉修的狄雲辰,本該鏗鏘有力的聲音,卻喊的相當輕呼。
狄雲辰睜眼,伸手示意眾人起身說話,然後側頭看了一眼酣睡的狄雲靜,就在眾將以為狄雲辰會將她哄起來的時候,狄雲辰也僅僅只是撇了撇眉毛,沒做任何表示。
“不知大帥接下來作何安排,現在我神宗門人及東北域大軍士氣如虹,可一舉重創東南域大軍”在開陽關沒有撈著什麼大仗打的丁慕,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他說話聲音依舊很輕,輕的站在後排的一群將軍幾不可聞,這就是明顯的在討好狄雲辰了,既然狄雲辰就對雲靜不顧場合的熟睡熟視無睹,他們說話自然要悠著點,而且丁慕怎麼能不討好狄雲辰呢?他丁慕之前與狄雲辰素未謀面,狄雲辰一上位就將黑山前線臨時的指揮大權交給了他,雖然只是短短數天,但對丁慕來說,這就是莫大的榮耀,而且有可能還是今生唯一的一次。
狄雲辰站起來向著丁慕點了點頭,並未立刻回答,回頭又向身側的雲秀點了點頭,雲秀立刻下的臺來,把申蕞長風子,以及東北域聯軍的統帥趙老將軍一一請上了臺。
狄雲辰此舉,一舉贏得在場所有人的好感,誰說狄雲辰桀驁不馴狂妄無人了,有天璇護駕,在東北域乃至慈渡神宗隻手遮天的他,卻依然恪守為人本分,雖然狄雲靜不雅的舉止刺眼了一點,但是眾人忽略了。
長風子申蕞沒有任何推脫,就站到了軍案一側,倒是趙老將軍。在狄雲辰第一次來大鷹谷要塞時就被請上了臺,這次又接到邀請的他,這位戎馬兵戈了幾十年的老將軍,激動熱淚盈眶,幾乎是步履蹣跚被雲秀攙扶上去的。
做完這一切後,狄雲辰才看向一直躬身等著他回話的丁慕,清晰的吐出了一個字:“等”
這一個“等”字,似乎穿進了狄雲靜的睡夢中,讓她馬上驚醒,她揉著眼睛見眾目睽睽都望著她,有點臉紅了,幽怨的望了一眼身側站立的雲辰低語了一句,“人家困嘛”馬上又轉著眼珠子環顧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旁邊申蕞的身上,確切的說,是落在裹著黑布神劍天璇身上。
“申爺爺,來,給您坐,您不坐我心辰哥都不敢坐呢”雲靜小嘴甜的發膩,跑到申蕞身邊,一手拉著他,另一隻手已經下意識的摸向了申蕞懷裡的天璇。
申蕞輕輕把雲靜的手擋開,這一路前來開陽關,雲靜幾乎每天都變著法兒的打申蕞懷裡天璇的主意,一次都未得逞,“小姑娘,神劍是有靈的,它只會擇主而寄,旁人輕易是碰不得的,要不就會被它蘊含的劍意所傷。”申蕞溫和的告誡道。
雲辰對這一切視而不見,他知道,如非親身體驗一次被神劍劍意反噬的痛苦,狄雲靜是怎麼也不會死心的。
懷抱天璇的申蕞落座到狄雲辰身側,於是,雲靜只好站著瞌睡了,狄雲辰既然能睜著眼睛瞌睡,那麼站著瞌睡對她狄雲靜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關鍵是,她真的想睡啊,可她更想看看狄雲辰怎麼來處理軍國大事。
狄雲靜這一胡攪,大戰後的例行總結大會到此才正式開始。
“等?”丁慕重複了狄雲辰答覆的一個字,追著問道:“殿下的意思,是等西北防禦使蔣坤,帶領的兩萬神宗門人抵達後,再正式向敵軍發兵?”
丁慕這樣一問,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狄雲辰做的這樣的安排,沒想到狄雲辰依然搖頭:“我們在調兵遣將增援,我們的敵人為了維持戰場上強勢至少是均衡態勢,必然也會調兵遣將,所以,就算蔣坤那兩萬人來了,在實力對比上我們依然佔據不到優勢。”
狄雲辰這話縱然說的是實情,但是從臉色看,在場大多數人都不敢苟同,一個有著中性磁音而顯得特別脆亮的聲音響起:“在下以為非也,懇請大帥聽我一言”
聽到這樣的聲音,熟知狄雲辰說一不二的洪常青施簡施洋麵色發苦的回頭看向聲音的出處,而狄雲辰早已將目光聚焦在了這個出聲的人身上——是個穿著普通神宗門人服飾的俊朗年輕人,那身殘破的服飾到處是斑斑血跡,給他增添一股鐵血之氣。
不認識。狄雲辰對這個年輕人毫無印象,不過他倒是認識這個年輕人身邊的那個面帶黑紗的女子。
“這是掌教聖姑親傳第二徒魏湘亭,也是你的師弟。”長風子見狄雲辰把目光看向了自己,連忙低聲提醒道。狄雲辰正式入慈渡神宗也有一年餘,只是他狄雲辰一進門就在東海奔波了幾個月,待回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