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官千虹的這些書信大部分還在路上走的時候,新年第一天的開陽關沒有一點喜慶的氣色,相反,相比於往日更加壓抑,這日清晨,超過五十名慈渡神宗弟子,被當著盡一千六百留守在開陽關慈渡神宗弟子面,在西城門樓上砍頭示眾,撒下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城門洞。
隨後,慈渡神宗在開陽關貼出了一份告示:“原慈渡神宗弟子澹臺永俊,恃才自傲,貪婪成性,唆使並親自帶領一眾慈渡神宗弟子,哄搶被輪值劍修攻破的莫陽寨財物,與輪值劍修發生衝突後身死,所有涉嫌此次事件中的慈渡神宗弟子,全部砍頭示眾,以正效尤”
這份告示一式雙份,還有一份直接飛送玄陰極宗。告示雖然說得比較模糊,卻在還滯留在開陽關的劍修中引起一片譁然,失蹤近四個月的澹臺永俊,原來是被狄雲辰一眾劍修殺死了。而後滿城的劍修歡呼同賀,他們早就受夠了神宗門人的欺凌,慈渡神宗此舉,無疑大快人心。
然而真相則是,這些被處決的弟子都是知道澹臺永俊死亡內幕的人,看似斯文和藹的長風子,展現了自己鐵血的一面,寧願枉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有可能被玄陰宗買通了的神宗門人。
至此,慈渡神宗與玄陰極宗相交百年的友誼,已經正式宣告破裂。但是對雲城掌教上官千紅來說,這份萬里之外的告示,對他無疑是具有諷刺意味的。
上午的時候,菏澤又下起了雨,這對於準備繞遠路奔襲衡陽寨,發動新年攻勢的劍修們來說,無異於是個再利好不過的訊息。
瀰漫在他們身前密林中的毒煙在雨水的沖刷下變得稀薄,直至完全消失不見,一群群劍修從山林中鑽出,聚集到雲辰這位二次被驅除出宗門的統帥身後,那被殘酷的戰鬥折磨的死寂冰涼麻木的眼神,再次綻出炙熱的光芒,是的,雲辰搖統帥他們去攻打寨子了。
按照昨晚的佈置,羅貫帶領麾下劍修揮戈在正午率先向被他們打的風聲鶴唳的慶陽寨發起了佯攻,陸建則率領著一眾海外劍修埋伏在羅貫身後。無涯,寧默,在稍晚些的時候,趕到了最北邊的衡陽寨。
一時間狼煙再起。跟劍巫們在山林間打了兩個多月野戰的劍修們,重新向著寨子發起了攻擊,不同於往日齊攻慶陽寨,這次是雙頭並進,慶陽衡陽一起打,讓劍巫們一時鬧不清楚究竟哪裡是主攻哪裡是佯攻,只能一封接一封的飛信向水陽寨求救。
可是現在水陽寨中的劍巫只剩下了五百餘,還能拿什麼來支援慶陽五寨?莫炯看著雪片般飛來的信筏,一臉愁眉不展素手無策。
莫問倒顯得相當沉穩,伸手喚下一隻擎天鶴,騎上後對莫問說道:“走吧最後的成敗,還得看你我兄弟二人。”
“大哥”莫炯略顯猶豫,他以為莫問要帶著他親自參戰,雖然他們貴為法尊,可是在盡兩千劍修的面前,依然是死路一條,而且,一旦渾陽烏陽兩寨趁火打劫,沒有他們坐鎮的水陽寨,就真的完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自有定計”莫問看穿了莫炯的心事,催促他趕緊起鶴。
相比於慶陽寨殘破不堪的外圍法陣,衡陽寨的法陣防禦體系相當的完整,矗立在慶陽五寨最北面的它依山而建,整個寨子成一字長龍形,盤踞了周圍方圓一里的範圍,不過在劍巫和擎天鶴被抽調出去大量死亡後,衡陽寨留守的劍巫已經不足百人,在盡八百名劍修數千道劍氣的攻擊下,連同守護大陣在內,半個時辰整個法陣的防禦體系就分崩離析。
雲辰帶著五十餘名劍尊境界的劍修,也混在攻打衡陽寨的隊伍中,為了預防東方翼兄弟的偷襲,他只能儘量遠離跟羅貫一隊的東方世家子弟。
當守護衡陽寨的陣法完全癱瘓,雲辰一馬當先,縱起飛在空中翻轉側移,躲避過劍巫宣洩而來的法術轟擊,接連三個絕對速度後,宛若一眨眼間,他的人已經站在了衡陽寨城門樓上。
“嗆”的一聲,藍叱已然出鞘,那陰柔不失犀利的藍光,猶如一抹冷電,刺的迎視著他的劍巫無法直視。雲辰在城門樓上單腳一沾即離,向著寨子中旋轉而起,“彬”的一聲尖銳犀利的劍鳴聲中,四十八道熾白色的劍氣,划著美妙的內弧線,向著木柵欄後方的劍修飛逝而去,隨著一陣齊整的血花飛濺,中劍的二十餘名劍巫齊齊倒地,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一命嗚呼。
如此詭異飄忽的身法,如此精準絕倫的劍氣,令寨子中的劍巫人人心底發寒,見對方一劍盡滅城門口附近的劍巫,氣勢銳不可當,哪還有膽量反擊,就在他們惶恐奔逃的時候,“彬”的一聲,傾城又起。當一個光頭和尚跟著雲辰衝進來後,在他劍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