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長長的厚紅地毯從酒店門口慢慢滾出,正好在車門前停住。一個年輕英俊的車僮小跑上去,開啟了閃亮的車門。
一瞬間,人潮湧動,照相機的鎂光燈到處閃現,少男少女的喊叫聲劃破了本來沉悶的等待氣氛。就在這人聲嘈雜中,賭邪柳逸風走出了車門。
但見他一襲白色長衣,烏黑的長髮,英俊的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當真如神仙人物一般。
看到主角出場,那些記者一窩蜂地湧了上去,他們紛紛發問。
“柳先生,你對這次賭局有什麼看法?”
“柳先生,你覺得你的對手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柳先生”
“Mr。柳,你覺得這次賭局有幾分勝算”
面對這些發問,柳逸風並沒有答話,只是有風度地保持著微笑,在服務生的指引下往酒店裡走去。身後那些身著黑色西服的保鏢呈扇形分開,將柳逸風護在當中,而那些可憐的小保安則是努力地維持著人牆,阻擋著一次又一次的人潮衝擊。
就在柳逸風要走入大堂之際,一個尖銳的女聲突然問道:“柳先生,聽說這次的賭局,跟你妻子的死有關,你能說說嗎”
正在行進中的柳逸風一下子停下腳步,他慢慢地轉過頭尋找聲音的來源,確認發問的是一個同為華約人的女記者後,柳逸風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組織語句。
半晌,他說道:“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語罷,掉頭離去。
頓時,全場的記者愕然。很快的,都有了反應,哇!別有隱情呀!看來明天的頭版頭條又有訊息可寫了。
而那個發問的女記者,則一下子成為了同行的中心
在不遠處的天上,一架帝吉同盟國羅賓遜公司出產的獵豹式直升飛機懸停在空中,飛機內一個英俊偉岸的男人拿著望遠鏡冷冷地看著這一切,虎目中透出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情感。
他口中喃喃道:“阿風,我們終究還是要在賭桌上見個高低”
他,就是賭神郜凌風。但是,他並沒有柳逸風那麼張揚,不在媒體前曝光的習慣讓他早早地就來了賭城等候。飛機慢慢地下降,泊在了東部的一處別墅區,這是郜凌風的一處秘密產業,知道的人並不多。
走進客廳,他的兩個徒弟程孝道和周俊星已經等候多時了。自然,也少不了他形影不離的好兄弟樓五。看到郜凌風回來,沉默寡言的樓五迎了上去。
“見到了?”
“嗯!”郜凌風應了一聲,拍了拍樓五的肩,接著,轉向程孝道,“阿孝,你和他交過手,你覺得柳逸風的身手怎麼樣?”
程孝道有點遲疑地答道:“他他出手很快,我根本看不出他曾經出手,跟他的賭局,我輸得莫名其妙”
“哦?”旁邊的周俊星驚道:“莫非他意念很強?”
“不!我只是覺得看著他的眼睛時,好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回想起當時的情形,程孝道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迷茫。
“『惑心術』。”旁邊的郜凌風淡淡地說道。
另外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盯在他身上,一臉的不解。
郜凌風笑的頗為苦澀,“其實,我和柳逸風是師兄弟。十七年前,我們在師父那裡學藝,師父在一次賭局勝出後不知所蹤,留下了一本『惑心經』,據說是賭壇的最高心法。當時我們為這本書開了賭局。結果,我們平手,只好一人一半,約定於十年前再交換。沒想到這本書的後半本竟有多半是白紙,七年前,他一口咬定是我騙他。在那以後,我們的感情破裂,從此不再來往,而這本惑心經卻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大缺憾”
郜凌風說到這裡,不由唏噓道:“哎,造物弄人”
程孝道和周俊星有點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師傅,以他這樣的心態怎麼去賭,又怎麼會贏?
與此同時,在酒店裡的柳逸風正在淋浴薰香,虔誠拜佛。哦,不對,那不是神靈之位,那靈牌上面赫然寫著“亡妻蔡靈素之位”。
柳逸風對著靈位,心裡默默地念道:“素素,我的愛妻!明天,你就可以安息了”
明天!一個讓人期待的日子
雅利安歷三○○三年八月十二日,摩羅賭場。
今天的賭城比起昨日的慶典更加熱鬧,因為今天是世界賭壇兩大頂尖高手決戰之日。
門外的記者早已把大門圍了個水洩不通,他們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而比他們到得更早的是賭神郜凌風,不照相的習慣使他早早坐入了貴賓房。陪伴他的是他的好兄弟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