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誰出頭,結果都只有一個:捱罵!
沒有人說話,並不代表沒有人做事。
蘇怡一言不發走到門前,開門進去,後面容可為連忙一把將她拉住,駭然道:“小心啊,說不定這小子現在就是曹孟德第二,誰去砍誰”
“哪有這回事!”
一邊的有容嘟起了嘴,小姑娘的眼圈還是紅通通的,三位親人的離去讓她非常難過,掉了不知多少眼淚,心情也是不好。
看到表哥畏首畏尾的模樣,她輕嗔一聲後,卻靈巧地從蘇怡的身邊鑽了進去,很快地到了裡間,蘇怡緊跟在她後面。
容可為還在遲疑,容老爺子已經一腳將他踢了進去,其他人哪還有顧忌,紛紛進入屋內,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當他們來到裡間時,蘇怡正為熟睡中的張真宇把脈,有容伏在窗邊,眼眶裡又是水光閃閃。
幾個年輕人“呼啦”一聲全圍了上去,把不大的床鋪圍了個嚴嚴實實,把長輩們全擠在了外面。
蘇怡停了手,站起身來,面色平靜地請容老爺子坐在她的位子上。
容青戈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他怎麼都不明白,好好的小倆口,怎麼說離就離了呢?
蘇怡立在他身邊,低聲道:“他有些虛弱,好像也有些心神不寧,程度如何,我查不出來”
容青戈長嘆一聲,虛弱是肯定的,否則堂堂一個絕代高手,修為已是登峰造極,又怎會淪落到睡覺打鼾的地步?蘇怡說查不出傷病的程度,也是必然的,畢竟兩人的修為相差太多
“快去請孫教授,大概也只有他才能為真宇診治了。唉,若是孤岫兄在此,哪用得著這麼麻煩!”
此話一出,屋內又是一片黯然。雖然三人是“破空飛昇”,論名目,比什麼魂歸地府、西登極樂要好聽得多,但對大家來說,又有什麼分別?最多不過是在心中找一些自我安慰罷了!
看著大家在屋中一籌莫展,容老爺子心口直髮悶。他立下決斷,讓有容、纖纖,還有李江三人在屋中照拂,其他人全都出去。更麻煩、更重要的事情還多著呢,哪能都在一棵樹上吊死?
神智從深深的水下浮了上來,脫殼而出,再揮灑四方,看鳥飛魚躍,光暗更迭,心中如明鏡一般,映徹萬物。
那是一種自然純粹的冷靜。就如同蒼天俯觀萬物,如視螻蟻,無情無思。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是“妙詣”的境界。平日裡,只有在全力戰鬥之時,心神專注之際,才能進入這一境界。而此時,我一念未起,其境自生,顯然修為再進一步。
心如琉璃寶鏡,映徹萬物的消長變化。對自己體內的情況,我更是瞭如指掌,我清楚地知道,即使此刻修為長進,真氣流轉,無有窒礙,但心神的舊傷,依然如附骨之蛆,纏繞在我的心中。
就像是一個刺眼的裂痕,將一面明鏡割為兩半。
心中冷冷一笑,對這傷勢,我已瞭如指掌。經過0號晶片的推演,我知道,只需潛心閉關,不到七日,便可將其盡復舊觀。
顯然,這是我必須首先完成的事情。
很快地做出決斷,我緩緩睜開眼睛。
由於0號晶片的存在,即使我的本體陷入了沉睡,外界的一切,也皆在我的掌握之中。
透過0號晶片的記錄,我知道,在我沉睡的七小時又十五分之內,在堂屋裡,容家的老爺子、容馨阿姨、容知雅、我的“前岳父”蘇可軍、蘇怡、江老爸,除了吃飯喝水之外,其他的時間,均在緊張地商討今後的行事方針。
由於老爸的存在,張、容、蘇、江四大家族的聯合體,不用怕任何人。哪一方勢力想要動手腳,都要先考慮到天下第一高手的報復。所以,近兩年來,“中皇集團”的發展順風順水,在黑暗世界的地位,如日中天。
而這一切,在突如其來的變化前,都可能成為隨時破裂的泡沫。
沒有了張雲忘,後果比想像的更糟糕。
這個結果,令我感到羞愧。排名上僅隔了一位,在實際效果上,卻差了這麼多,其中固然有實力上的差距,但最重要的原因會是這麼簡單嗎?
把這個問題藏在心裡,我的身形保持著仰躺的姿勢,緩緩上浮,床邊上,有容幾人均在我施出的手法下沉沉睡去,願她們有個好夢!
窗戶無聲無息地開啟,我飛向了外面廣闊的天地。
給我七天的時間吧。
我會站在世人的面前,以當世,唯一一個張家人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