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都染成了血紅，血腥而刺鼻的味道沖天而起，久久不散，除此之外，山也是紅的。

大地也是紅的，紅的嬌豔欲滴天空也被凝成了血紅，每朵雲都成了血紅色的寄託。

燕問看著燕山，這是誰？

“是誰，是誰？”他心中大聲的吶喊，可是已經發不出聲了。

他落在了這燕山山頂，那兒有一個人，燕問看的清楚，是雲帝。

雲帝被人用一隻長矛定在了最恢宏的這座建築之上。

在雲帝的頭頂，有一座山，一直在漂浮著，還有一棵古老的樹藤，竟然被人生生的折斷。

燕問心性成熟到了極致，可是，面對自己的家族就這樣被人覆滅了，他也感覺到了絕望，心中充滿了仇恨之火。

他雖然不認同燕家的許多做法，可是，他是燕問，他姓燕，體內流著的血脈是屬於燕家的，說到底，他怎麼說也是燕家人啊。就算沒有很深的情感，可是他知道這一輩子，他的根都必須是燕家。

可是，在此刻，他的根也被人拔出了，只剩下一個燕小云。就連燕凝，他也找不到，至於燕統等人他看到了他們的屍體，所有的人，都躺在了血泊之中，血液都還是有溫度的。

這讓他感覺到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他還記得，兩年前那群風光無限的燕家天才，就算是當時的他也在感嘆燕家真的出了很多人才。

他父親是燕家的長老，可以說，他父親燕空龍對燕家的感情會更深刻，這一刻，他突然不知道等到他遇到燕空龍的時候該怎麼說了。

“這兒有羽毛灑落，好像是鷹毛？”

“鷹毛？”

“誰人有那麼大的力量，連雲帝都給斬殺了？”

“對啊，燕子云可是大聖境的強者，竟然被人定在了這根神龍柱上！”

此刻，燕問清醒了些許，看著地面上的那一具具屍骨，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殺戮，雖說將所有的無情都遺露了出來，可是，他心底還是有情的，畢竟，他已經好久沒有溫暖過了，就在剛才，昨日他找到了燕戈，可是如今，所有的喜慶都被這無邊的血沖淡，擊垮。

他看著方圓幾萬裡的諾大個燕地，此刻竟然沒有一個活人，就連可以行動的獸蟲都沒有。

全部都死了，全都都是人頭分家，亦或者胸口折斷，魂海湮滅，靈魂消失。

燕問仰頭，輕輕一嘆，天上下起了雨，滴在了他的臉頰之上，啪嗒一聲，是如此的清脆。

呱呱呱的雨滴不停的灑落，溼了他的衣衫，就這樣，三個人就這樣靜靜的淋著雨。何傾傾一個外人也感覺到了無盡的憤怒。

這方圓幾萬裡，沒有上億人，也已經不差，可是呢？

就這樣，幾億人的生命被人宰割，收了去。他們都在想，這世界，莫非被他們想得太美好了？

燕問把自己的頭髮割下了一寸，隨後拋起來。

“燕地的所有人，我燕問不知道你們為何會被殺，不過我知道一個道理，這裡是我的家，我本來已經把他當做了家的家，如今沒了，徹底的沒有了，我的家人我燕問在這兒發誓”

“若不尋出殺害你們的兇手，並將他們一一擊斃，讓他們也飽受無盡的失去親人的痛，我燕問誓不為人，我燕問一次修為不進，我燕問，甘願變身為血肉，供你們在天之靈品嚐”

“若是做不到，我燕問用我自己的血肉，來祭奠爾等的亡靈”

“我這一輩子，不為修行而修行，我這一輩子，我就為了報仇而修行，報仇之後，我燕問再來祭奠你們”

幾日後，燕地被大水淹沒，這麼一塊巨大的荒地，就被四周的大水徹底的淹沒了，許多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燕問等人卻把所有人的屍骨都與燕地葬在了一起。

雲帝的屍體被他們移植到了那高高的天上，與那棵古老而蒼嶷的樹藤為伴。燕問用無盡的毀滅雷霆做了他的棺邸。

燕問走後，燕小云也來過了，他並沒有看到燕問所看到的一幕，只知道，他在這個地方聞到了燕問的氣息。

他追了上去遁在天際。

齊旭也來過，三石道人也來過。

對於齊旭，這燕地也只不過是他的第二個家，他本來就沒有家，對於家的消失，感觸並不大。

三石道人更了，他對燕地只聽過，卻從來沒有來過，更談不上一點點關係了。

所以，從一開始，無論是後來的殺阡陌，玲瓏殺，周家兄弟，公孫姐妹，亦或者蒼顏，雷傲天等人都只是輕輕一嘆，感嘆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