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眼神中充滿悲憫的裡米特,獨自呆立在屍身旁。
“錯不在你,安息吧!”裡米特如是想。
碰!的一聲,房門被粗暴的撞開。
一隻全身純白沒有半根雜毛的拉布拉多犬闖了進來。進房之後它端坐在地板上,滿以為自己的暴行一定能對主人造成不小的效果。
可是,一分鐘流去、兩分鐘逝去、三分鐘也過去了,躺在床上熟睡的男子完全沒有反應,神經似乎已大條至不可思議的境界。在發現主人仍在夢鄉沒有被嚇醒後,它搔搔頭,決定還是用傳統的方式比較好。
輕靈的跳上床頭,純白的拉布拉多犬提起前腳,推了推男子的頭:“裡米特、裡米特,起床啦!”
“不要煩我!西恩。”男子把被單往上拉蓋住臉呢喃道。
“這麼簡單就有反應,那我剛才撞門把頭都撞腫是為了什麼?”雖然這麼想,可是看到主人醒來,西恩仍是難掩興奮的搖尾巴:“快帶我去散步,我就要憋不住了!”
“你不是什麼靈獸嗎?自己不會去呀!我才剛睡幾小時好睏啊。”頭仍蒙在被單裡。
“我當然是啊,可沒有你帶的話,我一接近其它的良家母狗就會被它們的主人趕!誰叫你昨晚要去跟月識族的小妮子講道理,活該!她那一族是太古獸人裡最執於自我正義的,你偏偏要去挑骨頭,真是浪費力氣。好了,我們走了啦!”
說著也不管對方是否願意,就硬把被單咬下來。
男子大怒:“你這隻色鱉”語氣忽然停頓下來,用惺忪的雙眼呆呆看著西恩。
“幹嘛那樣瞪我”
男子摸摸脖子,懶懶的道:“沒幹嘛,只是還不太習慣與狗說話,突然間覺得自己有點奇怪。”
西恩趴了下來:“不是我愛說你,裡米特,換血都已經過了一個多禮拜了,你還不能適應嗎?”
“提到換血我就氣,痛就算了,還害我費了整整兩天的功夫才把房間清回原來的顏色,幸好房東沒來,否則一定會報警。至於適應那就更不用說,我原本就是極端好靜的人,現在體內充斥著活力,你知道有多難過嗎?還有,麻煩你不要再用古名稱呼我,我不是沒有名字的。”
西恩跳下地板:“是!梁圖真先生,那我先去門口等你囉。”梁圖真甩了甩頭:“到底誰才是主人呢?唉!”
大學生涯中,最麻煩的是第一年,新生要跟著學長跑,學長們有辦什麼活動,新生就一定得參加,不去的話,學長們就會搬出那千篇一律卻又賺人熱淚的理由“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
最辛苦的是第二年,從迫不及待想脫手的學長手中接過迎新送舊使命的那一刻起,整年度的生活空間就會被開不完的會議給佔滿,規劃、規劃、再規劃,討論、討論、再討論,流程配置的再好,也只會贏得學長們的一句“比我們以前差遠了”,節目安排的再精采,底下的新生仍是擺出死人臉“可以回去了嗎?”。
梁圖真剛走進校門,這學期他升上了三年級,想到以後的活動都可以丟給學弟妹去做,假期的時候也不用再跋山涉水跑到些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去集訓,他就覺得,眼前的綠蔭步道已是閃閃發亮的康莊大道!
可是當他經過公佈欄,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學生會會長的那一欄底下時,世界彷彿又變的昏暗了許多。
“我為什麼是會長!?什麼時候決定的,我怎麼不知道?”學生會辦公室裡,梁圖真激動的問道。
文靜賢淑的副會長擺出無辜的表情:“我們表決的時候你剛好去上廁所。”
“什麼叫我剛好去上廁所,明明就是你們故意在我上廁所的時候快速透過的吧。”
“怎麼會呢?我們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去上廁所。”
“你們當然知道!我就覺得奇怪,那天學生會議的時候怎麼我的飲料是葡萄汁,別人的都是柳橙汁,原來是顏色分清楚一點,才不怕會弄錯。”
副會長仍是那副樣子:“弄錯什麼?”
梁圖真快被他的態度氣炸了:“還裝傻,你敢說我那杯沒有加料。”
“反正木已成舟,生米也已經煮成了熟飯,你就認命嘛!”顧左右而言的走出學生會辦公室。副會長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所以很明白只要快速的掠過話題,他就會忘了問題的重心在哪裡,滿肚子怨氣的會長追了出去“關曉蕾!你給我等一下。”這個可惡的女人,平常就喜歡捉弄自己,長的看起來乖乖牌其實壞到骨子裡。
“不是我該等一下,而是你得跟我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