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喜歡,可以拿去。”
“下象棋的書,有這麼好看的?”
“原來你知道的。”
“你!”猛地一回身,我狠狠地瞪著他,繼續道:“我今天不想見你,出去!”
說話的那一刻,我似乎忘了自己站著的地方,是他的書房,若是說到出去,許也是我出去。
“你今日怎麼像”
“像什麼?!潑婦我就是潑婦”
“好像有點,不過更像刺蝟。”
“刺蝟!!!刺蝟也比你好。心蝶這麼好,你幹嘛把她推向火堆?!!!”慍怒著,我朝著面前錯愕的他,兇兇地斥道,“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男人。”
“你什麼意思?”
“我說,你明明知道你們齊國的皇帝那麼色,你還讓心蝶去侍寢!!!”我扼不住心中已經壓了半日的火,擦過他的身,往著書房外走去,卻不料,身子被他攔了下來。
“第一,蝶兒本來就是皇上的女人;第二,我不希望聽到任何關於皇上不好的話語;還有”
呵這是什麼解釋?他給我的解釋是這般莫名其妙。心蝶即便曾經是,但那也是過去,此刻她既然在蘭陵王府,自然就是蘭陵王府的人,若是不願,為何要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不能說皇帝不好?高緯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好的,想也是歷史上遺臭萬年的皇帝,雖為同一宗脈,也不至於這般袒護。想著他的話語,又不願與他在書房爭吵,我低低地說了句“我走了。”於是,便繞過他伸出的臂,繼續著自己的步。
“難道我讓他見到你麼?”
[碧落黃沙為紅顏,重踏周土已忘君:第二百一十章 帶只刺蝟,陪若蘭]
“我”
肩上輕搭著他的手,耳側是他的低語:“這是唯一的方法,他,畢竟是我的君主。”
我沉默無語,本想反駁,可是卻不知從何說起,也許我忽略了他的身份,他不是萬人之上的宇文邕,他不過是藩王,而即便是宇文邕,在誅殺宇文護之前,他依舊有著自己的顧忌。
“因為我太瞭解皇上,所以才會選擇這條唯一的路。其實,你來之前,他也時不時會過來,尋著藉口找蝶兒。”
“長恭,我是不是有的時候很無理取鬧?”
轉過身,我抬眸問著面前淡如清風般的男子,長睫下的那雙眼眸含著淺淺柔情。
“呵”
“笑,就是是嘍。”
“你讓人心疼。”輕輕地挑過我時才蹲下時散落在額前的幾縷髮絲,他的口中淡淡地說著,而我的耳緣也跟著紅了起來。
“那我以後,是不是一直得躲著?”
“我會想辦法的。總不能真的把你一直關著,哪天又像之刺蝟一樣,我的書又要慘遭毒手了。”
“我是不小心弄掉下來的。”
“呵”
※※※
高長恭,並不同他的面具一樣猙獰,在我的眼中,他具備了一個完美男人擁有的所有特質。英俊的面容,絕世的武功,厚實的家財,崇高的地位,溫柔的性格伸出十指,也許都數不完他的好。只是,我與他之間,總是隔著一道紗,莫名的紗。也許是我的自卑,我真的配不上這麼一個男人。
書房小鬧過後的兩日,他又去校場練兵,只是這一次的時間,並不似那般長。回來的時候,他到了聽瀾軒,手裡還提著一隻裝著褐色東西的籠子。
“給你帶了個小東西。”
“什麼呀?”
“刺蝟。”
“什麼?!刺刺蝟?!”
“下次,你要生氣前,就看看它,看你是不是又要和它一樣,全身長刺。”
他玩味地看著我,將著手中的籠子放到了地上。
“我不要”
“不要也不成,那是上天給的,註定讓我帶著它交給你。”
“嗯?”
“那日,我在營裡,這小傢伙就鑽了進來,想著想著,我就覺得像蘭兒你,就把它帶回來了。”
“高長恭!”
“你不是要把它取這個名字吧?”
“哼”
刺蝟終是落足在了聽瀾軒,與著孤獨的我做了個伴。難道,我就這麼像只刺蝟麼?空閒的時候,我便將著籠子搬到桌上,仔細地看了起來。那雙小小的黑眼珠時不時地轉悠在我的面前,看似無辜,卻又狡猾的樣子。
“不知道你能活多久,是不是能一直這麼陪著我?”
指撥弄著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