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得不這麼做。
短暫的歡愉總會過去,她忘不了孃親的死,縱使老皇帝不是罪魁禍首,但他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只要一想到孃親,她就會連帶著厭惡東凌,甚至厭惡東凌的每一個人。
當然,除了,玉華。
她會怨他,恨他,但始終厭惡不起來。
她光明正大的進了南雲都城,就是明目張膽的告訴雲烈和南雲皇,她就是來報仇的,如此的不加掩飾,雲烈和唐門的人又豈會不準備應對的方法?
她給玄族的人佈置了種種的任務,卻只是讓醉情閣的人在外接應她,就是要玄族的人踏進雲烈安排的陷阱下,死無葬身之地!
在情天幻海陣中,她在玉華手心寫了三個字。
‘反間計’
深陷賊窩,才能擒賊先擒王,這個開始取得了不俗的效果,但此次玄族人馬大敗而歸,怕是族主那個老東西會心存懷疑。
她重傷瀕死,差點就活不下來,族主也懷疑不到她頭上,前提是,她得怎麼解釋解毒的過程,和為她解毒的人到底是誰?
除了玉華,怕是沒有第二個人選,想要安然脫身,不被老東西疑心,關鍵之處,在於玉華。
安心看向玉華,意思不言而喻。
“你還想再打上爺?爺是不是天生就該讓你糟踐的?讓你三番兩次的險些殺了爺,你才能滿意?”玉華面色清淡,目光暗沉,眸光定在安心臉上,聲音微低道。
聞言,安心抿緊了唇瓣,在情天幻海陣中,他不顧玄凌還在場,就公然的進陣救自己,後來,她坦露了心緒,下了狠心重傷於他,就是為了不引起玄凌的猜忌。
如今,她是一定要回到玄族的,可同樣也意味著,她又要傷他了。
如何能捨得?
畢竟,為了能很好的掩飾自己與東凌和玉華再無瓜葛,她傷了他兩次,次次毫不留情,豈是三個輕飄飄的字就能彌補的?
“對不起?安心,爺說過,願得你一人心,甘願負盡天下人,不是說說的,你想為錦繡公主報仇,爺可以幫你,你為何非要一意孤行的深入虎穴?你就不怕進去後就再也出不來只能被迫嫁給玄璃麼?”玉華看著安心的眉眼,神情極為的專注。
“玄族的勢力不弱於一個國家,五萬人馬,裝備精良,人人武功高絕,就算東凌與之對上,怕也是不能輕易取勝,你若是幫我,可知,天下難以有你我的容身之處?”安心眸光碎出一抹痛楚,垂下眼簾,不敢再看玉華,多看一瞬,她對他的不捨就會多一分。
“你以為爺會怕?”玉華臉色有一瞬的灰敗,須臾,他收斂了外洩的情緒,淡淡的看著安心,“不相信爺的本事?”
安心默然,玉華身份多重,玉王府的世子,天下第一公子,星幽閣的閣主,還有輪迴海的少主,怎麼會沒有本事?但他若了幫了自己,就等於背叛了東凌,而她故意把玄族兵馬推出去送死的訊息也會因為她和玉華的和好而浮出水面,屆時,族主必定不會放過她,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而玄族數千年著重培養勢力,在三國中有數不清的眼線和據點,萬一玄族和東凌聯手,她和玉華又該如何自處?
她真能忍心看著玉華為她放棄一切?拋棄所有,隨她亡命天涯?或許做殊死一搏?
“安心,在相信爺和回玄族,兩個選擇,你會選哪個?”玉華看著安心,她周身的氣息沉寂且陰冷,整個人被灰色的雲籠罩著,說不出的蕭索。
她當然相信他,安心幾乎要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可一想到他會有危險,這話就怎麼也說不出來,重新把到嘴邊的話憋回肚子裡,安心抿緊唇瓣,垂首不語。
“很好,安心,爺果然就是讓你作踐的!”玉華瑩潤的玉顏上閃過一抹痛意,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臉色忽明忽暗,聲音帶著無邊無際的慘然。
話落,他邁開腳步,開了房門,頭也不回的離開,安心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抓,清涼的空氣從在她手掌心流淌,只是一片虛無,看著夜色瞬間淹沒了他的身影,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後悔了嗎?應該是後悔了,可腦中殘留的理智告訴她這樣做是對的,她要陷入在地獄中掙扎求生,怎能自私的拉著他與她一起沉淪?明明是正確的決定,可偏偏心被掏空了一般,感覺她真的永遠失去他了。
“世子”風揚驚訝的聲音傳進安心的耳中,緊接著,院子外靜靜,屋內靜靜,安心終於忍受不住,眼眶一酸,心痛莫名,大滴大滴的淚珠滾落,掉人棉被中,轉瞬就沒了蹤跡。
她多想跟玉華長相廝守,兩情不移,可孃親已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