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障人士人人有責,她得不計前嫌把這姑娘帶出去才行。
抬頭往上看了看,隱約有些光亮,用師父傳授給她的獨家高高高步法應該可以帶那姑娘上去。
往前摸了摸,終於摸到了那姑娘,那姑娘卻一個勁兒的掙扎閃躲:“走開,壞人!”
連曦在黑暗中苦著一張臉鬆了手問:“我是壞人,那麼姑娘覺得誰是好人?”
這姑娘也是清涼殿的人吧,怎麼從沒聽慕白衣提起過,提前知道也好做個心理準備不是,哪像現在溝通都是大問題。
姑娘安靜了會兒,答:“阿姐好人,白衣好人。”
“我也是好人,”連曦朝她靠了過去,“我之前在地宮救過白衣,他是好人我也是好人。”
姑娘沒有說話,接著便聽翻找東西帶起的布料摩擦聲,然後一個圓圓的發光小球被她從身上斜挎著的小布袋裡掏了出來,捧著那小球在連曦面前晃了晃:“好人?”
連曦一臉無害的點頭,“我帶你上去好不好?”
“不要,” 白裙姑娘往後縮了縮,“等阿姐,白衣,來救。”
“那好,我這就上去喊他們過來救你,”連曦起身。
“不要,”白裙姑娘兩手緊緊抱住她的胳膊,“你跟我,一起等。”
連曦扶額,她真是服了這姑娘了,剛剛還口口聲聲喊著她壞人,才這麼一會兒功夫便如此依賴她非要拉著她一起等,問題是若她不上去白衣他們大概要過好久才能知道她不見了吧,又或許被慕白衣當做她偷偷逃了,那樣就更糟了。
被白裙姑娘緊緊抱著不放,只得隨她背靠著光滑的石壁坐下。
剛坐下見白裙姑娘一手扯著頸間的條形玉牌一手拿著夜明珠在上面照了照,連曦湊過去看了看,看清上面刻著的字後問:“你是夕霧的妹妹?”
白裙姑娘點了下頭:“夕霧,阿姐。”
連曦將那牌子翻著看了看,只見正反兩面分別寫的是“夕霧之妹”和“傷此人者殺無赦”,不用想也知道後面這句絕對是出自慕白衣之手,這不會是他們清涼殿獨有的免死玉牌吧。
“慕白衣待你很好?”不然也不會特意弄個這樣的牌子掛她脖上以免其受到傷害。
白裙姑娘又點了點頭,口中蹦出幾個詞:“火,好怕,白衣,好人!”
連曦把這幾個詞串一串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大概是她在一個有火的地方很害怕白衣把她帶了出來,所以他是好人。
這麼說以前的慕白衣好像也不是太壞嘛。
正想著胳膊忽然被白裙姑娘隔著衣服重重咬了一口,鬆了口大眼睛瞪視著她生氣道:“床,白衣,你,壞人!”
這次連曦的大腦主動將她說的幾組詞擴充套件成一句完整的話,很是無辜道:“這可不能怪我,是他強迫我跟他睡一張床的。”
她話一說完,白裙姑娘越發生氣:“壞人!”
連曦忙閉了嘴,看來和這姑娘溝通起來難度頗大,她還是少說話吧。
見她不吭聲,白裙姑娘小心翼翼的朝她靠了靠,將兩手伸進她懷中:“壞人,冷。”
她這個壞人可不冷,連曦在黑暗中撇了撇嘴,最後還是任她在身上取暖。
過了大概有小半個時辰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溫度也在漸漸消失,知道不能一直在這等,喊了聲半歪在她身上睡得正香的白裙姑娘,見她睡得極深怎麼也喊不醒,無奈嘆氣,將睡著的她從地上拉起往石室中央挪去,舉起夜明珠往上看了看,還好,不算太高。
連曦使了十分功力又摔了幾次才把那白裙姑娘帶到上面,忽然有種重見天日之感。
磕磕碰碰了這麼多下也沒見白裙姑娘醒,不由感嘆此人的睡眠真好。
另一邊和絲竹並行經過假山的慕白衣見連曦揹著一人從裡面鑽出怔了下問:“少教主這是怎麼了?”
絲竹繞到連曦身後瞧了瞧她揹著的人驚訝道:“這不是夕顏麼,你們這是做什麼去了怎的一個個如此狼狽。”
原來白裙姑娘叫夕顏,聽名字是夕霧的妹妹無疑了,連曦把身上的她放下讓絲竹接住:“我現在還迷糊著呢,走路被她用石子砸也就罷了竟還說我是壞人。”
絲竹噗嗤笑出聲,將夕顏抱起道:“剛剛就遇到夕霧在找她沒想到是和你在一起,你們聊,我先把她送回去。”
見絲竹走遠,連曦整理下衣服作出夕顏一樣的表情衝慕白衣嘿嘿一笑:“白衣,壞人,連曦,好人。”
慕白衣上前從她頭上捏下幾片枯葉:“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