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唸有詞,完全出自本能,一點都沒有經過大腦思索。
作者有話要說:衛恆曾經執念深重,將自己的人生完全寄託在無殤身上,越得不到越想要,如今失去記憶,執念被遮蔽,他是否還有存活的空間?關於西川政權在《花景生》中從未正面描寫過,都是正義人士們口誅筆伐的隻言片語,如今,要從另一個角度看看這段歷史。
小元本就心存死結,是因為遇到了景生,他才慢慢改變,如今景生與他無法相愛,小元是否能走出心中的執念?
包括杏塵的母親,心中也存了執念,盼望兒子能為自己和親族雪恥,將自己未竟的理想寄託在杏塵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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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越
“這這個”此時輪到明霄大驚失色,被衛恆佔據的西蜀一直是個神秘甚至是邪惡的所在,大家對那裡都知之甚少,“衛恆擅長巫術”明霄囁嚅著說。
“——巫術也不能當飯吃!”衡錦濃眉倒豎,厲聲打斷明霄,驚得明霄心裡一跳。
“巫術只能暫時震懾人心,又不能長久維繫人命,不想辦法增墾農田,如何能養活那麼多兵將,還有川西的各族蜀民。”衡錦放緩了聲調,不自覺地與明霄爭論探討。
明霄此時已完全陷入迷茫,他一邊消化著衡錦的言論,一邊繼續追問:“這個衛恆一向荒淫無恥,暴虐無度,他”
“他也許荒淫無恥,但卻並不窩囊無能。——暴虐無度?他不殺人,人便要殺他!正義與邪惡全都由勝利者評說,你若任人宰割,那就只剩百口莫辯。當年蜀幽王,也就是衛無殤的父王,騙取苗王的信賴,不僅對苗王之女始亂終棄,還趁苗王來探望女兒之際將其斬殺,嫁禍於彝王,致使多年來川南川西內禍紛亂,自相殘殺,這算不算暴虐無度?”
衡錦只覺胸中翻湧著熱浪,完全與情 欲無關,那是一種來自靈魂的快慰,他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痛快淋漓地與人交談過了,久得他已經忘記了避諱。
明霄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本能的覺得這全屬狡辯,正邪黑白以及各族之間的仇怨已全被其顛倒混合,但面對衡錦琥珀色的晶亮眼眸,面對他咄咄逼人的言辭,明霄又覺一時難以爭辯,更加無法說服他。
“——嗯,衡先生,咱們立場不同,自然看法也就迥異。你們苗人可能得到過衛恆的關照,所以對他心存感念,而川東的夏人(漢人)百姓卻對他深惡痛絕。”
“哈哈哈”衡錦忽地仰頭大笑,笑聲無比譏諷,“是夏人百姓對其深惡痛絕還是夏人的氏族豪強?這些豪門大戶廣佔良田,蓄養家兵家將,百姓不尊蜀王,只聽命於各地領主,這難道就是大蜀之福?這種積弊已達百年,當年太陽王也對此一籌莫展,可卻只能姑息。”衡錦不明白自己如何知道這些王室秘聞,且能說得頭頭是道,也許他曾是衛恆手下的臣僚。
“先生先生的言論倒是我聞所未聞的”明霄已被他說得頭暈目眩,心中萬分疑惑,口中偏偏無法辯駁,畢竟他們都早已習慣詛咒衛恆,現在面對這些全然不同的論點論據,明霄忽覺心底震動,因為氏族豪門的弊端不是大蜀獨有,南楚也相當嚴重,此時正是他和景生的心頭大患。
衡錦振袖而起,居高臨下地說道:“這些世家大姓以各地領主自尊,每遇天災人禍不但不幫蜀王消災解憂,反倒趁機盤剝,將王庭調撥的救災錢糧盡歸己有,欺騙愚弄百姓,教唆他們仇視蜀王,難道衛恆不該將他們一網打盡嗎?”
“應該!只是他操之過急了,這樣會引起反撲,呃——”明霄不由自主地沉聲接言,話一出口才悚然而驚,自己自己怎麼竟替衛恆說起話來了呢?
衡錦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黯然,“是呀,他操之過急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又懂什麼政務,他仇恨,他就去報仇,結果必然反受其害,以致南楚武王伐蜀之時無兵可用,氏族豪門皆擁兵不出。”
“十四五歲?”明霄驚問,迅速在心中回顧大蜀王史,不禁一凜,衛恆篡奪衛無殤王位時確實只有十四歲,衛無殤和衛無暇那年剛滿十六歲,明霄渾身盜汗,——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竟然如此鋌而走險!忽地又聽到衡錦談起南楚伐蜀之事,明霄立刻為父王辯解:“先生差已,武王是興正義之師為太陽王及其孿生王妹討個公道,誰讓衛恆謀篡了蜀昭王的王位呢。”
“正義之師?討個公道?哈哈哈”衡錦再次大笑,明霄此時心情萬分複雜,已開始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