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找二哥談?她有沒聽錯?
“吩咐廚房;送食物和傘給那姑娘。”輕輕嘆息;尉夫人走入門內。荀兒輕狂太久了;少年得志;難免我行我素,不將他人放在眼裡。的確;荀兒是尉家的驕傲;從來不用別人擔心;每一件事都處理得好好的;也正因為此;沒有人會覺得他還需要什麼。可他畢竟仍是二十二歲的少年郎啊!即使外表上再老成持重重;他也還只是她半大的孩子。他也會有不快;或者;也會喜歡上某個姑娘。
那姑娘;可是荀兒喜歡的人?
從小;荀兒便在父親的嚴厲教導下長大;而後一路順暢地參試,在朝為官,訂親;但誰又曾問過他是否甘願?
她真是個失職的母親。是呵;沒有刻骨銘心的情感,那姑娘又怎會在雨中痴痴地等?而荀兒的心裡又怎會好受?而她這當母親卻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嗯;今天一定要同荀兒好好談談;她不會在意他的死鴨子硬嘴了;一定要讓他明白;孃親是支援他幸福的。異國女子又如何?不是名門閨秀也沒關係;納妾就納妾;管他郡主會不會惱火,荀兒開心最重要!
而尉晴娟則是看著母親變幻莫測的臉;一股不祥襲上心頭。
夜色濃重;陰雨未歇。
夜裡走動的人很少;整條街道靜悄悄的;只能聽到連綿不斷的細雨聲;覆蓋著房屋小巷。
尉府的大門前燃起了紅燈籠;仍然立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凶神惡煞地守著門。
琥琅裹著溼冷的披風;靜靜地站在牆邊;唇角猶有一抹淡淡的笑容。站在這裡;仍可以嗅到他的存在;知道他就在不遠處;而她有個地方可以等待。即使每天只在他上下朝時遠遠地看他一眼;她也很滿足了。
像是突然有了某種預感;琥珀開始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那扇緊合的大門。
良久;開門聲在夜裡顯得格外駭人;從裡走出來一個人。
“二爺!”兩名侍衛忙恭敬行禮。尉荀緊抿著唇;一臉的面無表情;直直地走向琥珀。
“流”
“滾。”冰一樣的眼神;冷酷而絕情。他受夠了!受夠因為女人而陷人一團混亂!皇上、父親、母親。各自輪番在他耳邊嗡嗡不休;去他的成家立業!沒有女人;他尉荀照樣光耀門楣!迂腐!母親竟說他愛她?!愛這個女人?他甚至連她是哪國人都搞不清楚!家裡有母親和小妹就已經夠煩了;竟還逼他帶這來路不名的女入進府?!真是不可理喻!
“流豐。”琥珀甜甜一笑。他生氣了;而且是很氣;她知道。但她才不要離開!好不容易他主動走出來;她高興都來不及;才不管他會不會討厭!流豐溫暖的氣息;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聽不懂嗎?我叫你滾回去!有多遠滾多遠,別再出現在尉府門口!”他失控了。為這麼個女人而失控!滿胸的怒火只想全部傾瀉在她的身上。即使是家人,他也從來都可以掩飾好自己的真性情;但當他看見這張充滿了知足與幸福的笑臉;所有的壓抑都要全盤崩漬。那是
什麼樣的表情?彷彿可以站在這冰冷的雨裡不要命地
等他是件多快樂的事!彷彿可以衝著他叫那個不屬於
他的名字是等待了許久的幸福!刺眼!真令人刺眼!他
壓根不想再見到她!
“又下雨了”她才不怕他生氣發脾氣,只要能
見到他;不論他對她怎樣都好。可以看見他;伸手便能碰到。雖然她還是長得和一般的凡人不同,但她有手了,有十個指頭;可以輕輕地摸他的臉了那溫暖如昔的溫度;以前卻從未體會過。
“放蕩!〃他猛地甩開她撫上他臉頰的指尖;臉色更為陰沉。這就是她要的嗎?什麼認錯人了都只不過是藉口!目的無非是想釣上他這條大魚罷了!女人;全都一樣!不是看上他的權勢便是看上他這張臉!
“有雨。流豐;有雨虎兒還是等到你回來了。”溼潤的眼眶;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他忘了嗎?每年都是這樣的時節;下著雨;他會回來。一年等過一年;這一次;是幾千幾萬年呵!才終於在這樣的雨天;又聽到他的腳步聲了。她才不管他對她說什麼做什麼;胸口漲得滿滿的;都是對上天的感激。
“裝夠了嗎?!”一個使力;掐住她細嫩的下巴;強行拾起她蒼白卻依然豔麗的臉;一雙澄金的瞳眸;泛著水氣;依然是眷戀而信任地看著他。為什麼生氣?騙子他見多了;還沒見過藉口這麼拙劣的!騙得了母親;騙得了他嗎?!後宮美女見多了;小到無名婢女;大到貴妃公主;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