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行文點頭道:“這個倒不是難事”
青籬點點:“即如此,青籬先告辭了。只是小女子要親自打理此物。從現在開始至十月間,這小女子可能要經常來叨擾嶽公子了”
“這怕是不妥。與蘇小姐閨譽有損!”
又是閨譽!天哪!好吧,閨譽之我所欲也,棉花,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得,舍閨譽而取棉花者也:“小女子也知不妥,這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小女子進來許久,為何沒有見到府中下人?”
“這院中除了兩位藥農打理藥田,並無下人,那藥農每隔兩天來一次,昨日剛剛來過”
“如此甚好!那麼就勞煩嶽公子,在藥農來的日子在那牆洞正對著的草藥上繫上紅布條,藥農不在之日,繫上綠布條,可好?”紅燈停,綠燈行,她有才吧只是她這樣遵守交通規則的人居然死在交通事故上唉!
“從那狗洞麼”
“從那牆洞”青籬糾正道。
快速撇了一眼那嶽行文袖口的五爪泥印,故做無視,快速飄走。
正文 第五章 請安
天還不大亮,青籬就被杏兒柳兒從被窩裡挖了起來,離開溫暖的被窩,突出其來的涼氣讓她有些不快,但是心裡還是知道今日是必須要去請安。
啊假期結束了新生的大幕已拉起,她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杏兒與柳兒端來熱水,錦帕等梳洗用具上前為她梳洗,紅姨則在一旁叮囑著請安的諸項規矩。
青籬淡笑道:“奶孃,你自昨晚開始已經說了幾十遍了”
紅姨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尷尬,眉目間的擔憂卻沒有消去半分。青籬看了看她,也知道她心結難解,也便不再言語,她不擅長勸人,向來只習慣用事實說話。
微嘆一聲,端坐在梳妝檯前,任杏兒在自己的頭上忙碌著。透過那面模糊不清的銅鏡,青籬看著這張巴掌大的小臉,因著剛起床的緣故,臉上隱隱比往日多了一份紅潤,柳眉纖細,眼波流轉,唇紅齒白,自有不堪一握的柔弱之美。這還是她第一次正正經經,認認真真的端祥著這副身子呢。雖然只是十二歲的年紀,尚未長開來,卻已然能窺看到長大後的顏色。
這張臉與自己前世的眉眼開闊,大方爽朗截然不同。每次對著這張臉,青籬總是感嘆,美則美,卻總是在看別人!
杏兒為二小姐梳了個垂掛髻,細細的理了額前的梳海,左右看了看並無不妥,方笑道:“小姐可喜歡這髮式?這是奴婢前幾日現學說,是京中官家小姐中最流行的髮式呢。”
青籬從銅鏡中描了一眼,點點頭,微微側目撇見柳兒手中的粉色珠花,皺了皺眉頭。
也不知道這位和自己同名同姓的蘇青籬,怎麼會如此喜歡粉色?粉色的帳子,粉色的門簾,粉色的被子,還有一櫃子深深淺淺粉色的衣衫,整個離落院裡,幾乎能被弄成顏色的東西,差不多都成了粉色。
柳兒見小姐皺眉,放下珠花,拿起一根玉簪來,笑道:“小姐,用這根碧玉簪如何?”
見二小姐點頭,便把簪子插在頭上。嗯!還不錯,雖然略顯素靜,正好配她那一櫃子的粉衣。
滿意的點點頭,開始了她自到古代來第一次正式裝扮。
手執青黛在眉尾處淡淡輕掃,沾了點脂胭和著擦面的香粉在手裡細細調勻,輕輕在腮邊抹開,這樣的腮紅不會太豔,因著香粉的緣故,使得肌膚粉瑩潤澤,整個人多一份少女獨有的嬌憨神韻。一邊欣賞一邊感嘆,若有珍珠粉便好了,可惜,她是個不受寵的,只是這香粉還是少用為妙,沒得把她細若凝脂的肌膚給糟蹋了。又用手指輕沾一玫瑰膏,以手代筆輕塗在雙唇之上。
起身到衣櫃前,細細的看著這一櫃子粉衣,有些頭疼,挑挑撿撿,半晌方挑中了一襲淺粉色衣衫,極淡極淡的粉色,配著袖口深粉色海裳花開的花樣,在這暮春時節倒也應景。
妝扮停當,看著院子裡,早開的紫藤花半張著花苞,從綠色的藤蔓中伸出頭來,忙命杏兒去折了來,因沾了晨露,宛若貝殼的淡紫色花朵格外嬌妍,放在鼻尖輕嗅,一股清幽香氣帶著晨間清涼的氣息鑽入,使得五臟六胕都服帖起來。命杏兒將花插在頭上。
在這淺紫色的香氣縈繞中,緩緩向上房走去。
穿過幾個院落,走過長長的巷子,約末行了兩刻鐘,才到了一個更為寬大的院落。看著立在院裡院外的奴僕皆斂聲靜氣,面色肅穆,自有一番莊重之氣,青籬便知道這是老太太的院子到了。
正堂裡隱隱有說笑聲傳來,青籬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