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著拍。”
任飛兒手機響了,她像是沒有聽到。
裔天提醒:“飛兒,手機。”
任飛兒接聽:“喂,爸爸,您怎麼打電話了,平時總是媽媽打的。總找刁;到我?我知道,媽媽操心,爸爸也操心。什麼,家裡下第一場雪丁,能刁;能堆雪人?我不在家,沒人堆雪人。今年的雪,下得真早啊。貓眯一定義賴在我床上不肯起來了,她是我們家的二女兒。上海一點也不冷,不知道冬天會不會下雪,我想家裡的雪。爸,下雪路滑,您和媽媽出門要當心爸,您跟媽別淨操我的心,我挺好,真的挺好。爸,我盼著天冷呢,天冷了,就快放寒假了,一放假我就回去,爸,跟媽說,寒假,我一定回家。等我啊,爸。”
放下電話,任飛兒再也控制不忙自己,她像是白言自語,又像是對裔天傾訴:“回家,我真想回家;想和爸爸媽媽、和朋友們在——起。一家人圍著熱氣騰騰的火鍋,該多好啊小時候貪玩,玩起來什麼部忘了,宵一次弄丟了——隻手套,媽媽剛織好的貓頭手套,媽媽罵丁我,可等我第二天早晨醒來,枕頭邊是媽媽連夜織好的新手套,一模一樣的貓頭手套我真想我媽媽。我真想回家,家裡這冬天的雪都是暖的我一定要回家,我要回到和夥伴追逐雪花跳舞的童年,回到冰燈、冰雕的松花江邊我可以不要觀眾的鮮花掌聲,我可以離開都市的輝煌夜景。為了一個夢,一個現代舞的夢,我付出的代價太大想像不到的大”
任飛兒哭訴得像個孩子。
裔天把她攬在懷中:“飛兒,別哭,別哭,我知道,你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別忘了,上海也是你的家,有你的朋友;上海的冬天也會下雪,會為你下雪”
任飛兒哭得更厲害了:“上海的雪也是夢就是為了一個夢,就是為了一個夢,一個忠不了丟不開放不下的夢。”
裔天被任飛兒的話觸動:“是,人不能沒有夢,我們部行夢,都有一個割捨不了的夢‘,”
裔天摟著任飛兒,裔天懷中的任飛兒,—雙迷茫又渴望的眼睛裡閃動著淚光。
這天夜裡,任飛兒真的做了一個夢,夢中,她又回到冰型覆菠的松花江畔,回到了她堆雪人的童年,突然,裔天來了,來和她—起堆雪人,她驚奇地看著他,熟悉又陌生,她的貓眯拉著雪橇跑來了,裔大抱著她向雪橇跑去她驚喜地喊:“裔天!裔天!”沒有聲音,她急得抓耳撓腮,醒了。
是夢?是醒?她分不清,她在回昧昨天晚上她有點後悔,後悔她因為受了打擊太懊喪而在裔天面前失態?她看了看錶,已經兩點多了,推開門看看裔天房間,燈還亮著,她略微整了整頭髮,又到衛生問沈了洗臉,敲響了裔天的門。
裔天在程式設計序,見是任飛兒,溫和地說:“你還沒有休息?”
“我已經睡了一會兒了。打擾你了吧?”
兩人有些尷尬。裔天善解人意地問:“飛兒,你是不是為比賽的事,還”
任飛兒解釋說:“昨天,我情緒不好,真不好意思。長這麼大,乙很少這樣,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沒什麼,淮都有不開心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裔天又說:“我很高興你對我的信任,有什麼委屈,哭出來,是釋放,我、我不大會安慰人。”
任飛兒臉紅了:“我已經很感動了,謝謝你。”
“很晚了,早點睡吧。”
“你也早點睡,別太拼命了。”
裔天送任飛兒回房間,兩個人各自站在自己的門前道晚安。
客廳空蕩蕩的。
兩人回到各自房間,心中也空蕩蕩的。
裔天想,我是不是又回到了我的大學時代,好像又有了那樣的感覺?真想再敲開她的門,想告訴她,不是每個人都有夢的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我還要跟她說什麼?我這是怎麼了?
任飛兒回到房間,耳邊仍是裔天的話,他不會安慰人嗎?他他很會安慰我的。他的話,我願意聽。
這是不是愛?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這就是戀愛嗎?
清晨,劉戀、任飛兒、裔天和康平同乘電梯上班。
劉戀問:“遊戲小樣做得怎麼樣了?”
裔天說:“在趕進度。”
康平說:“這次多虧飛兒,沒有飛兒的鼎力相助,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成。”
任飛兒笑著說:“客氣什麼?我原來不知道,做一個遊戲要這麼辛苦。”
劉戀看著他們的神情,酸酸地說:“總算拍完了,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