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寂寞還是它們更寂寞?
劉戀心裡亂得很。貓眯,任飛兒,裔天,他們的樣子不斷在她眼前浮現。是該有結論的時候了,可是愛情永遠沒有結論。
康平看著劉戀:“住進白領公寓這麼多日子來,我們還是第一次一起到這個露臺上來。”
劉戀不語。
“每次我上這個露臺,我都喜歡看看燈海。”康平似乎在說給自己聽,“看到達麼多的燈,我每次都會想,上海的燈雖然多,但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這幾個人部是孤身在上海,在這個城市裡沒什麼朋友,平時除了工作,剩下的大多數時間都是寂寞的”
劉戀打斷了他的話:“你叫我上來,就是說這些嗎?”
“不,我想說的是,如果打個比方,裔天的朋友是電腦,我的朋友是工作,你的朋友是阿蘭的話,那麼,任飛兒的朋友就是那隻貓了。”康乎看了劉戀一眼,劉戀不動聲色。
康平繼續說下去:“如果有人傷害了你的朋友,你會怎麼辦?”
劉戀急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任—謝L的貓是裔天喂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康平很冷靜:“我並沒有說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劉戀一下子語塞,恨恨地扭過頭去不說話。
康平停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昨天晚上看到裔天餵了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那隻貓剛才在裔天的房間裡呢?”
“我猜的。”劉戀吸了一口氣。
“你猜的,那我也來猜請看,應該是你給貓吃了什麼東西吧?”
“康平,你到底想說什麼?”劉戀咬著嘴唇。
“我想說,是你給貓吃了什麼,而不是裔天。”
“不!不是!你有什麼證據嗎?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劉戀轉身欲走。康乎一把拉住她:“劉戀,如果你現在去向裔天和任飛兒道歉,澄清事實還為時不晚。”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這件事和我根本沒有關係。”劉戀狠命地想掙脫康平。為什麼男人的力氣總是這麼大。康平的手緊緊地箍住她的手腕,劉戀只覺得一陣疼痛深入了骨髓。
康平激動起來:“和你有關係!你以為拆散了裔天和任飛兒,你就有機會了嗎?你錯了,裔天根本不會愛你的,無論你怎麼費盡心機也不會有結果的,你是單相思!”
劉戀停止了掙扎,一下子安靜下來,眼神冷冷地看著康平:“你說完了嗎?如果你說完了,就讓我回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康平看著劉戀眼中的憤怒,他知道他是真的傷到她了。他也知道劉戀其實內心裡也明白裔天並不愛她,而她還在爭取,她的內心充滿了對裔天接受自己的渴望和裔天不愛自己的恐懼、難過和自卑。而現在,他,康平,卻這麼直接地把她內心撕開了,也許,這些是平時她自己都不敢觸碰的東西。康平放開了自己的手,劉戀馬上轉身就走。
“劉戀,從住進白領公寓的第一天,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你了。但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我喜歡你身上的那股勁頭,那種追求愛情的執著勁頭。你愛裔天,這我知道,你為裔天做的種種努力,我也知道。我欣賞你的勇氣,你的執著。但是,如果你為了愛,違背了良心,那麼我對你的這份心意也將不復存在,就算我康平看鍺了你劉戀。”
劉戀楞住了,呆在原地。
康平一口氣說完,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說出這些來。不過他只覺得一陣輕鬆,也好,把什麼都攤開來給劉戀看吧,他的內心,劉戀的內心。心不能者藏起來,時間長了它就會腐爛。康平走過劉戀,徑直出門而去。
劉戀似乎受到了很大的觸動,喃喃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除了萬家燈火,沒有人聽到。
康平走進房間,他想長長地舒一口氣,但卻強忍住了,似乎一嘆氣,所有的堅持、所有的執著都會變成一陣霧氣,散掉了,就再也找不回來。
康平經過客廳時,正好電話鈴響起,他接了電話,是任飛兒的媽媽打來的。康平叫任飛兒聽電話,已從外面回來的任飛兒眼圈紅紅地從房間裡出來。
媽媽在電話裡問任飛兒怎麼搬家了,說剛才打到原來的房間去,裔天說任飛兒搬走了。任飛兒跟媽媽解釋道:“媽,我沒搬家,只是換了一個房間。”
“飛兒,你一個人出門在外,千萬不要耍小孩子脾氣,朋友之間要和和氣氣的”媽媽說。
任飛兒聽著,眼淚似乎又要流下來,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