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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康平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衛生間裡開始了和室友的第一次對話:“不好意思,我馬上就找出來。以後女士優先,你先用衛生間。”

“我叫劉戀,是做形象設計的,在××影樓工作。”

“××影樓?就在我們公司對面。”康平趕緊做自我介紹,“我叫康平,生日是一九七六年八月十八日,畢業於上海復旦大學,現任網路公司銷售代表。”

“不可能吧?”

康平的聲音從衛生間傳出來:“什麼不可能?”

劉戀帶著興奮:“我生日在一九七七年八月十八日,我們同月同日生,你比我大一歲?”

康平關住水龍頭,滿心喜悅。他把髒衣服收起來,讓衛生間儘量恢復原樣,自忖要給素昧謀面的女孩子一個好印象。

劉戀插好一束怒放的百合,又忙著洗水果。牆上的牛頭吸引了她的注意:“這個牛頭很有風格,是印弟安的吧?”

“西藏的。”

劉戀又問:“你去過西藏?”

“我喜歡旅遊。”

劉戀帶著幾分附庸風雅:“高原的太陽,高原的風,高原的紫外線,一定很過癮吧。”

“今年休假我打算去香格里拉。”

“真的?”劉戀饒有興趣。

再三檢查了鏡子裡的自己後,康平出現在劉戀面前。

劉戀看到康平很吃驚,兩個握手,劉戀遲疑了一下,擠出一句:“儂。你好。”

不小心漏出的上海話,劉戀的這一聲問好給康平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以至於很久以後,康平仍然會不時地懷念。又軟又糯的話語,不儂不淡的微笑,不遠不近的禮貌,不太豔麗但又十分清秀的容貌,劉戀在康平心中成了一個符合他一切想象的“不多不少”的美女。

康平拿身份證給劉戀看,證明他真的一九七六年八月十八日生的,以後要一起過生日。他還誇劉戀心靈手巧,把公寓收拾得像個家。劉戀怔怔地望著他。

女孩子的冷淡是矜持吧,康平想。

大多數男人都會這麼想。

康平的戀愛,就這麼開了頭。

夜深了。

夜色中一輛計程車停在白領公寓門前,任飛兒猛地醒來。她在大包裡搜尋了半天,沒有找到錢包,又匆忙翻衣服口袋,僅有幾枚硬幣。“請等一下。”她對司機說。

開啟1602房間的門,任飛兒忙著找放錢的信封,她一向粗枝大葉,根本不記得把錢放在什麼地方。CD撒了一地,成摞的書散了架,塑膠袋嘩嘩啦啦,就是沒有哪個信封。貓跳來跳去,任飛兒哪兒有心思理它。睡著的裔天給吵醒了,開啟臥室的房門聽到一個央求的聲音:“能借給我五十塊錢嗎?”

這個女孩子太過分了,深更半夜損了人的好覺不說,開口就借錢。裔天一肚子不高興,等他認出眼前的女孩子就是白天險些撞到自己車上的那個人時,詫異極了。

情急之下,任飛兒並沒有認出裔天,只是央告:“麻煩你,能借給我五十塊錢嗎?”

給司機車錢後重新回到大樓裡,任飛兒才發覺自己忘拿了鑰匙。她長嘆了口氣,怎麼就這麼大的忘性,丟三落四的。讀大學時,任飛兒一直把鑰匙掛在脖子上,哪伯同學叫她“工業酒精”——“甲醇”(假純)也在所不惜,她丟鑰匙丟伯了。

為難地舉起手,任飛兒輕輕地敲了兩下門。沒有反應。

不得已,重重地再敲。

敲門聲讓隔壁的劉戀更沒有了睡意,只聽到一個女孩子又是道歉又是道謝的沙啞嗓音,然後房門嘖地關上。這個聲音一點也不溫柔,劉戀猜測和他住在一起的人該是什麼樣子。

裔天還沒開口,貓就撲向任飛兒。任飛兒一陣愛撫,“乖乖”、“寶寶”叫個不停,肉麻得裔天聽不下去,回了自己房間。剛躺下,敲門聲再度響起。 ’

“我還你錢。我記性不好,現在不趕緊還給你,可能會忘掉這件事了。”任飛兒抱著貓在裔天房間外說,“你不用起來了,我從門縫塞過去。”

任飛兒從門縫往裡塞錢,門卻開啟了,嚇了她一跳,她大驚小怪地叫起來:“是你?!我們還真是有緣分!”

裔天看著亂七八糟的房間:“你就是沒找到房子的女孩兒?東西放在這裡,就一天吧?”

任飛兒不知裔天會說什麼,只有在臉上堆起笑容,希冀這全世界通用的語言能給她帶來好運。不料,商天催她明天去找房子。任飛兒的笑容凝固了:“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