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男人定定地瞧著我發愣,問他:“你們吃飯了嗎?”我這麼問是因為我粗一打量就發現這家人生活肯定不富裕,帳篷裡掛著幾件獸皮和一把弓以外就沒別地了。
男人道:“你儘管吃,別管我們。”
蒙古人就是好客呀,我還是從旅遊指南上知道,遊牧的蒙古人如果碰上遠來的客人,招待不好的話會被他們視為最大的恥辱和罪行,所以我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拘謹,等女人取來肉以後我把盤子往中間推了推道:“一起吃吧。”
夫妻倆也不多說,坐在炕上跟我一起吃飯,我渾身上下一個勁的摸,男人問:“你怎麼了?”
我是想找點東西回報給這對夫婦,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手不經意間碰到那半杯三碗不過崗,頓時一喜。我把它提上來殷勤道:“來,嚐嚐我的酒。”
我給他們每人倒了個碗底兒,杯裡就剩了一口,如果我拿出來的是金子或是銀子,這對夫妻肯定絕不會收,還有可能生氣。但是是酒地話就不一樣,蒙古人都好酒,而且拒絕客人帶來的酒也是不禮貌的。男人毫不猶豫地一口乾了,那女人則對太空杯表現出了無比的興趣,我說:“這個杯就送你們吧。”
女人忙道:“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貴重什麼呀,假的,才1塊錢。”我看出女人是真的很喜歡那個杯,那時候蒙古人生活窮苦。他們最貴重地東西不是牛也不是羊。而是各種器皿,好看一點的盛器都是從漢人手裡高價換回來的,這太空杯輕盈、容量大、還不怕碰不怕摔,這東西對他們就相當於等離子壁掛電視。
這時那個回過味地男人才讚歎無比地說:“客人帶來的酒美味得像蒼天饋贈給人的禮物。”
我把剩下的一小口都給他倒在碗裡,順手把杯遞給女人。
那男人卻鄭重道:“這樣的美酒我不配再喝了,我要去奉獻給大汗。”
我驚道:“大汗?是成吉思汗嗎?”
男人迷惑道:“成吉思汗?那是誰?是誰敢這麼稱自己除了我們蒙古人的大汗?”
女人跟我解釋道:“是鐵木真大汗,是他把我們蒙古人團聚在了一起,再也不用受漢人和女真人的欺負了。”愛戴之情溢於言表。
男人興奮道:“我這就去把這碗美酒獻給他,順便帶上客人地問候。”他走出去牽馬。女人便把自己碗裡地酒也倒在一起,把太空杯還給我道:“這個我們真的不能要。”
我假裝生氣道:“你不收下我就不吃你們的東西了。”
那男人去牽馬的當口,我問女人:“鐵木真大汗離這遠嗎?”
女人道:“不遠,騎上馬走,剝完一隻羊的工夫就能回來。”等於沒說。誰知道那馬跑多快。還有剝一隻羊用多長時間?
我又問:“你們平時要想見他容易嗎?”
女人道:“不算難,尤其是對遠方客人的饋贈。他一般都不會拒絕,大汗他是一個很喜歡瞭解草原外面的人。”
嗯,這說明他已經開始有外侵的野心了,不過還沒有號稱成吉思汗,我趁女人一不留神把一顆藍藥扔在碗裡,這酒既然是準備獻給他們最敬愛的領袖地,肯定不會有人偷喝,但會不會出意外那就不好說了,據我所知他這個級別別的皇帝都有專人驗毒。男人把馬牽到帳外,進來端起酒碗就走,我詫異道:“你是不是找個罐兒啊瓶啊什麼的裝?”這萬一灑了怎麼辦?
男人微微一笑,一手端碗來到外邊,飛身上馬,以65邁的均速狂飆而去,再看那碗,在夜色裡一動不動,像長在半空似的,蒙古人騎馬,比咱們坐磁懸浮還穩呢。
大概兩根菸地工夫(相當於女人說地剝一隻羊),帳篷外響起了嘈雜的馬蹄聲,我掀起條縫兒一看,只見幾十個衣履光鮮地蒙古騎兵在男人的帶領下來到門外,他們紛紛下馬,有的人把手就按在大彎刀上,我提心吊膽地想:難道是詭計敗露了?某給成吉思汗驗毒的人喝完我的酒以後開始胡言亂語,大談成吉思汗引發後世功過,所以他們派人找我算帳來了?
我一出神的工夫,帳篷被一個額頭有很多傷疤的蒙古頭領一把掀開,他站在當地板著臉大聲道:“大汗說了,給他獻酒的人”
我的心就像個滿是破洞的易拉罐被扔進水裡一樣咕嘟咕嘟直往下沉,看這勢頭要不好了!
誰知那頭領說到這忽然板不住了,噗嗤一聲樂道:“是他最好的兄弟小強,如果他彎到第十個指頭你還沒去見他,那我們就用最好的馬奶酒灌滿你的肚子。”
第三卷 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