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舉世矚目!
數千雙眼睛同時看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古老的梅樹,直徑足有一米粗,樹幹炭黑,就像一條從地上蜿蜒盤起的黑龍,上面盛開著千萬紅梅。
寒風一吹,紅色的花瓣,從枝頭紛紛揚揚的落下!
天上的雪花,粘在花瓣上,落在黑色的鎧甲上,黏在黑色的斷裂的戰刀上,掉在冰冷的鐵靴子上。
這是一個神武軍的千夫長,只需要看他身上的鎧甲,就能認出他在軍中的官銜。
所有人都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到底是紀峰指錯了人,還是紀峰壓根就在忽悠眾人?一個神武軍的千夫長,能夠一刀擊敗七名邪宗的絕頂天才?
永珍塔的學員有一種莫名的失望感,本以為真的有人能夠出手狠擊邪宗,但是當看到是一個神武軍的千夫長的時候,都有一種洩氣的感覺。
但是納蘭雪葬卻看出了一絲不凡,遠遠的笑道:“你和永珍塔交好?”
風飛雲的臉上帶著鐵皮面鎧,僅露出一雙眼睛,站在梅花白雪中,道:“本將軍本來是和永珍塔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剛才有四個永珍塔的女子,死在了本將軍的面前。她們生前曾遭遇邪宗弟子非人的侮辱,無法再活下去,所以親手了結自己年輕的生命,當時鮮血染白雪,紅比梅花豔。”
這話平靜的從風飛雲粗獷的聲音中說出,但誰都能聽出他話語之中的憤怒!
永珍塔的那些天驕,包括木談天、木說地、大食國三王子、紀峰等人都是神情激憤,差一點就不受理智的控制,直接和邪宗的修士狂戰了起來。
竟然逼得心志堅定的修仙女子都自殺,這中遭遇是何等的淒涼?
沒有人能夠平靜。
風飛雲又道:“殺人總是要償命的,邪宗簡直太沒有王法了,別人不敢與邪宗為敵,本將軍卻不懼,要拿四十條邪宗弟子,為她們陪葬。”
這聲音擲地有聲,如天雷滾雲霄,震得空氣都是一陣激盪,讓人腦袋“嗡嗡”響,有十幾個離他近的修士,直接被他這一嗓子給吼飛了出去,拋飛到半空中。
風飛雲不想被人認出了身份,所以讓聲音變得無比粗獷,如一個久經沙場的大漢。
所有永珍塔的學員都怔怔的盯著這個身穿黑色鐵鎧的男子,心頭震動極大!
“神武軍中竟然出了這麼一條真漢子,兄臺,你乃是哪一位天侯坐下的神武千夫長?”虎天侯的長子也是永珍塔的天才人傑,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他覺得眼前這個神武千夫長簡直豪氣干雲,想要招入虎天侯門下,一個千夫長,太委屈他了。
風飛雲和虎天侯的長子有過兩面之緣,算是有些交情,不卑不亢的道:“戰敗之將,算什麼真漢子?俺只是一個粗人,小侯爺,叫我風大牛就可以啊!”
風大牛!
戰敗之將?在場所有人頓時明白了過來,應該指的就是不久前的那一場震驚天下的戰役,三位天侯,一億神武大軍,乃是被屍邪大軍給擊敗,橫屍三千里。
那是一場悲壯的戰役,若不是女魔太強大,將四方天荒擊殺,將震天侯打得修為全失,神武軍怎麼可能會敗得那麼慘?
一億神武大軍死了怕是有四千萬,其餘的全部被衝散,敗退在南太府各處,零散分部,依舊在於屍邪大戰。
這個神武軍的千夫長,應該也是敗軍的其中之一。
虎天侯的長子朗聲一笑,道:“既然你不是永珍塔的學員,這個仇怎麼輪都輪不到你來報,要報仇也該我來。”
“說的沒錯,永珍塔的仇,本就該我永珍塔的學員來報,我木談天就算拼死,也要斬幾個邪宗弟子。四十顆人頭,算我兩顆。”
“我也來湊個數,永珍塔之辱,只有邪宗弟子的鮮血才能洗清。”
所有永珍塔學員身體之中的血性都給激發了出去,本來有些人還頗為的畏懼邪宗,但是一個外人都不怕,身為永珍塔的男兒還有何懼?
“一群廢物,邪宗積累了千年底蘊,只為今朝出世鎮天下,你們就算拼命,也翻不起浪濤來!”納蘭雪葬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柄能夠穿透天地的神劍,震得全場皆寂。
那十多個永珍塔的逆天才俊,都被震得耳膜裂開,耳中溢位鮮血,有三人都“嘭”的一聲,仰頭倒在地上,竟然被震得昏死了過去。
就連虎天侯的長子、木談天等年輕一代的雄主,都被震碎了身上的護體罡氣,臉色有些發白,雙腿都微微的動了動,差一點就被震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