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大感訝異時,驀然側方閃出一個粗眉大眼的年輕道士,立在丈外,攔住去路。
並且滿臉不悅的表情,劈口大喝道:“你們這兩個瘟生,是不是瞎了狗眼,難道沒看見門首的告示牌嗎?亂撞胡闖,還不給我快快退出去!”
試想中山王府的婷婷郡主,是何等尊貴,幾時何曾受人如此當面喝斥,若是依她往日脾氣,怕不立時就要出手懲治。
但今日,或許是因有柳一鳴在側,而不便發小姐脾氣吧!
只見她聞言不但不怒,反而悠閒的停身揹負著雙手,妙目微掃對方笑道:“龍虎觀乃十方香火勝地,隨處皆可供人遊覽,何人可以禁止,難道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成?”
她神情雖頗和善,可是在言辭上,卻一點都不饒人呢!
而那道士本因擅離職守,便為外人侵入,惟恐觀主見罪,心中惱恨不已。
此時聽了婷婷郡主,這番刺耳的諷言後,只見他兇睛一瞪,嘿嘿冷笑道:“如此說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好!”
“好”字一落,右掌曲指如鉤,一式“金龍探爪”,朝著婷婷郡主當胸抓來。
別看他是一個小道士,但這一出手,也是掌風呼呼,看來內力修為絕非一般練家子能及。
婷婷郡主見狀,正欲出手迎擊。
倏地,雙眼一花,只見柳一鳴不知何時上前,早已將對方的右臂扣住了,而且如同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握手寒暄一般的,朗聲笑道:“貴觀果然不愧是京華附近第一大道場,想必觀主定非常人,有勞出來相迎,真是愧不敢當!”說著,又向婷婷郡主笑道:“既然這位道長如此多禮,咱們就卻之不恭,和道長前往一晤觀主好了!”
此時婷婷郡主,眼見那小道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滾,服服貼貼,任由柳一鳴自導自演的擺佈,不由笑彎了腰,聞言之後,立時介面笑吟吟的道:“那敢情好!”
話聲一落,便邁步向前。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她這一跨步邁上前去,頓時足下一輕,身形向下一沉,陷入了一座黑黝黝的地洞中。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連柳一鳴也不虞有此,救援不及。
同時聽到左近有人陰惻惻的笑道:“小輩大膽!竟敢前來本觀撒野!”
“野”字一出口,身後不遠的月洞門,也無人自閉,花徑中的方磚地面,也了無痕跡,分明是陷阱翻板一類的機關訊息了。
由此可見,這座龍虎觀,的確不是什麼好路數,內中必有絕大的秘密。
柳一鳴見狀,一點也不驚惶,只聽他冷笑一聲,右手一揚,立即便將那受制的道士,向隱身發話的人丟了過去。
另一方面,則移形換位,到了方才婷婷郡主所立之地,右手向陷阱處一抓,立時有四五尺方圓的磚石滾板,如摧枯拉朽般,應手而開。
他的一雙神目,無隱不察,恰好婷婷郡主正在地道內機關繩網上掙扎,尚未被匪徒擒獲。
他立即右手虛空一引,便有一股無形潛力,將婷婷郡主吸了上來。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說起來雖慢,但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而已。
別說是遠處的賊道,沒有看清中伏之人是如何被救,就連婷婷郡主本身,也僅在倉皇失措中,覺得糊里糊塗的掉下陷阱,又糊里糊塗的身不由己的飛了上來,楞得她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頃刻後,她才回過神來,知道自己是陷入賊道機關,為“畸形兒”柳一鳴所救,芳心中有說不的,是愧、是感、是喜、是悅的滋味。
同時看見柳一鳴,神態安詳,若無其事的,忽向左方招手笑道:“如此待客,在下也不願計較,現在就煩尊駕,引見觀主好了!”
並且順著柳一鳴發話的方向望去,只見左方十餘丈外的花蔭深處,正有一老一少兩個道士,目瞪口呆的萎頓在地。
而那少的道士,正是方才行兇攔阻之人。
她實在弄不明白,怎的又多了個老道士,也被制住了呢?
原來那老道士,一發動機關,隱身發話,立即被柳一鳴隨手以小賊道飛拋擊中的啊!
那老道士當時要穴恰好被同伴撞中,還只道是偶然之事,不信世上竟有這等高人。
一直到對方隔空一招手,不但自己雙腿立時恢復行動,而且身不由己的,馬上被一股巨大的無形潛力給吸到兩位書生近前,這哪是武功,簡直就是神仙法術嘛!嚇得他心膽俱裂,不得不唯命是從。
經過這一陣子的時間,早已驚動了觀內的人,只見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