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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黃八靜了一會。並沒有立即說下去。

秦泰低聲道:“他在試我們是不是在山彎之後伏擊他?”

忽聽黃八又道:“我知道你們就在轉彎後山壁旁等我,只要我轉一個彎,就是死,不過,我可以不轉彎。”

秦泰怒道:“你想怎樣?”

黃八道:“我想你們過來,點了我的穴道,或者擊昏我。”

李布衣反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黃八昂然道:“因為我不想放出箭號,”他頓了頓接道,“昨天,樊大先生要我冒充閹黨走狗黃九之弟,向項大俠施暗襲,然後把我擒住,問項大俠要不要殺我,好令項大俠信任他,討一個功,但是,項大俠不記前嫌,放了我,要不然,我知道大先生的手段,犧牲我這樣一個手下,不算什麼。”

他激昂地道:“項大俠既保住我一條命,我也希望你們去救他。我要你們封我穴道,是怕萬一你們救不著人,反被人殺了,他們也不會疑心我故意不放訊號。” 秦泰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們發現了?”

黃八笑道:“這有何難!我從背後追蹤,見你暴跳如雷,兩人竊竊私語,我黃八雖是小人物,但從未看輕過名動江湖的神相李布衣!”

李布衣現身愧然道:“我倒小覷了閣下了。”

黃八豪笑道:“那有什麼要緊!我就是希望李神相也知曉,綠林裡,也有漢子的,未必人人都跟姓樊的同流合汙!只是有心無力,虛與委蛇罷了!”

黃八橫步在道上,把掌中箭號丟落深谷,道:“閒話少說,項氏夫婦此刻大概是關在燈樓上,生死未卜,您快來點我穴道吧!”

李布衣向秦泰道:“看來天意的巧妙安排,比起人的刻意為之,巧妙何止千百倍!”兩人點了黃八之後,往凝碧崖潛伏過去,李布衣邊疾掠邊深思道:“項兄這次如能無恙,是因為他積了一點善緣,放了黃八。”

秦泰道:“黃八這次得以不死,也是因為他種下了這一點善因,否則,他縱來得及放出訊號,也難免不死於你我之手。”

李布衣怔了怔,有所悟答:“是。”

燈樓裡,燈是點著的,樓裡還是不夠亮。

因為是黃昏,外面夕陽黃亮一片,把秋意都往樓裡趕,樓裡很暗。

樓內有項笑影、茹小意,更有樊可憐,織姑與黃彈。

樊可憐有點不耐煩地道:“現在這樣子的情形,我實在不大喜歡。”

茹小意神色一片冷然,夕陽從她身後欄杆外的古樹枝葉,照射在欄前白花,再照在茹小意臉上,使得人看去一眼就混合了古樹、白花、美人的感覺。

一陣晚風。

花落數瓣。

風吹過花朵微晃,剛好顯襯出茹小意領衽上白玉鋪瓣布的耳朵與細頸,淡綠色的衽邊染上了夕陽的黃色,變成很薄命的黃花綠草顏色。

茹小意靜不作聲,世間上的一切,似不比花落一瓣重要。

樊可憐徑自說下去:“我最討厭得到一個女人之後,丟又不是甩又不是的感覺。”他見茹小意堅定的樣子,很是不快,故意狠狠地用語言打擊、挖苦。

項笑影跳了起來:如果他能夠跳起來的話。

他道:“你真不是人!”

這在他而言,已經是能說得出口的最惡毒語言。

樊可憐笑了,笑著去擰項笑影的臉肌,道:“我的大哥,你這個不是人的老弟已經想到辦法了。”

他洋洋得意他說:“殺了你們,怕李布衣生疑,不殺你們,你們不像織姑、林秀鳳,可收為己用,留著是禍患,所以我用給湛若飛吃下的藥,再放你們出去,讓你們幹出喪心病狂的壞事來,那時”樊可憐笑眯眯地道:“縱我不殺你,武林人也會不放過你,然後,我儘可能安排你們死在李布衣手上,再設法給他一個殺友奸妻之罪名。”

項笑影臉色變了,變得比白花還白,他不怕死,只是,不能這樣死。

黃彈邪笑道:“大先生,這樣幹之前,不如”樊可憐嘿笑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我看你對項夫人早動色心了——”

忽聽一人道:“太過分了。”

這語音一出,局面大變。

首先是樊可憐,黃彈,織姑臉色大變,而項笑影、茹小意臉露喜色。

只是在他們連臉色都未及變之前,一個人,拿著一根竹杖,已攔在項氏夫婦身前,面對樊可憐、織姑與黃彈。

樊可憐長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有力地、一字一句地咬吐出三個字,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