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同意?
經過葉炫的身邊,衣袂輕擦的瞬間,不知怎的,竟是碰上了他的手臂,下意識地垂眸望去,就看到他緊緊攥起的拳頭。
拳頭?蔚景心裡一咯噔,不知道他為何是這樣反應,不由地抬起眼梢睨了他一眼,只看到他眸底一片複雜深沉。
這樣的眼神
她微微怔忡,肩上驟然一重,猝不及防的她腳下一軟,差點被壓倒,強自站穩,她將目光從葉炫的身上移開,看向身側驟然給她施壓的男人,卻見男人並未有任何異樣,面沉如水,目光平視前方,只是刀削一般的下顎,似乎繃得有些緊。
蔚景皺眉,心裡直想罵人。
她不是沒見過他受傷,比這嚴重十倍的她都見過,當時也沒見他如此,如今只是一條腿傷了,竟像是病入膏肓一樣,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分明是故意的。
不是藉機表現自己為救她所做出的犧牲,就是藉機報復她給他早膳用樹葉跟白水。
心中氣苦,卻發作不得。
終於出了林子,葉炫跟幾個兵士也跟在後面出來。
山道上,馬車在,凌瀾的馬兒也在。
“本相腳傷了,就跟小石頭一起坐馬車吧!”凌瀾一邊說,一邊毫不客氣地夾著蔚景往馬車邊走。
毫不誇張,真的是夾,明明是她扶他,她卻感覺到自己被提得腳都幾乎要離地了。
她就不明白了,這腳傷跟坐馬車和騎馬有什麼關係?馬車是坐,馬兒不是也是坐,又不需要用腳。
想著在狹小的空間裡,兩人得單獨面對很長時間,她的心裡一百二十個不願意。
以防出現什麼紕漏,得想法子拒絕才行,腦中快速思忖,還未及開口,倒是一直沉默不語的葉炫出了聲。
“雖然相爺妙手回春,將小石頭的瘟疫醫好了,但是,來時小
tang石頭還是染著的,恐馬車上有什麼殘留感染到相爺,還是請相爺單獨騎馬的好。”
太好了。
這是蔚景第二次覺得葉炫的聲音聽上去如同天籟。
與此同時,她也隱隱生出一種感覺,葉炫是故意的。
如果葉炫故意支開凌瀾,那麼,就說明,他在掩護她,不讓凌瀾識破她的女兒身,由此可見,他應該不會將她是女人的身份暴露出來。
這般一想,心裡稍稍安定,她朝葉炫投去感激的一覬,葉炫眸光微微一斂,別過眼。
睨著他的反應,蔚景心裡更加肯定了這點。
也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是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冷情和鐵石心腸。看來,她先前跟他講的那些道理以及裝可憐起到了效果。
凌瀾聞聽葉炫所言後,果然將手臂從她的肩上拿開了,她心中一喜,見他舉步走開,雖有些跛,卻並未讓她攙。
她以為他是走向馬兒,卻不料,他竟是徑直走到葉炫的面前。
她一怔,葉炫也是面色一滯,卻又見其只是微微一笑道:“還是葉統領心細,以防萬一,馬車的確不能乘了,不然,本相可能會被感染到,小石頭好不容易給治癒了,也可能會再次染上,若是那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所以,還是將馬車的車廂棄掉,小石頭就隨本相騎馬吧。”
說完,也未等葉炫做出回應,就越過他的身邊,去前面牽了自己的馬過來。
蔚景滿頭黑線。
對她來說,共騎一馬還不如共乘一車呢,車裡雖空間狹小,至少有空間,這共騎一馬,她怎麼坐,坐他前面,他只要一攬她腰,就知道她是女人吧,坐他後面,她的前胸貼著他的後背,稍稍一個碰撞,豈不是也得暴露了出來?
不行,不能同騎。
“多謝相爺和葉統領關心,我還是坐馬車吧,畢竟我的瘟疫才剛好,會不會傳染給人,也不確定,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另外,我聽說,感染瘟疫的人就像是得天花水痘一樣,只要治癒,就絕對不會再染上,所以,我坐馬車應該安全。”
一邊說,她一邊睨著兩人反應,清晰地看到葉炫面色微微一鬆,凌瀾眸光略略一斂。
她說得是實情,醫書上有記載,雖說瘟疫極難治癒,但是,一旦治癒,就絕對不會對同種瘟疫再犯。
凌瀾是醫者,不會不知道這些,只能說明一點,他故意的,欺負人家葉炫不懂醫不知道。
既然是故意的,那他就一定有自己的動機,肯定是他已經看出了什麼端倪在懷疑她,想借機試探。
所以,她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