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渾身是傷的男人,在風中孤寂蒼涼的身影,仙都老人的心中湧上了從未有過的虧欠感,這也成了他此生唯一的遺憾。
“邢小子,我欠你三個要求。”仙都老人許下了他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不平等的承諾,“今後,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我都無條件答應。”
即使是這樣豐厚的條件,邢傲然本也沒打算答應。但是想到李如繡最後的囑託,邢傲然提出了他的第一個要求:治好北堂橙橙的病。
後來,仙都老人隨邢傲然潛入北堂世家,看了看北堂橙橙。“這是孃胎裡帶出來的毛病,不好治。雖說是病,但只要調養得當,就不會有性命危險,只是,行動受了些限制,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更不能練武。”
“不!”沒想到邢傲然的回答是這樣,“我不僅要保住她的命,還要讓她揚名江湖!”
仙都老人不懂他為何如此堅持,但是答應了的事情就一定辦到是他的宗旨,沉吟半晌,仙都老人說道:“如果你真要讓她練武,那她就只能練那種偏向陰寒路數的武功,以寒制寒來剋制她體內天生的陰寒氣。”
但是,剋制並不代表消除,也就是說,這“以寒制寒”的辦法是治標不治本的。今天給她切脈的時候,季離就已經發現了北堂橙橙體內,那股與生俱來的陰寒之氣仍在,只是被她那陰寒的內力和自己的藥物壓制住,暫時沒有辦法作怪,才讓北堂橙橙得以貌似健康地用李九兒的身份四處遊玩。也正因為如此,一般的大夫根本不知道北堂橙橙體內的陰寒之氣有兩股,更不用說分辨出其中一股是天性,另一股是內力了,這也才免得北堂橙橙在北堂家內外的雙重身份被發現。
把玩著手上的紫檀木藥瓶,季離的眼中露出一絲笑意。這是他花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做出來的,應該對北堂橙橙有所幫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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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季庸醫,這是什麼?”北堂橙橙拿起季離遞給她的紫檀木藥瓶,放在耳邊搖了搖。從聲音聽來,裡面應該是丸狀物品。
“是新配的藥。”季離答道。入夜之後,季離就循著白天的記憶,溜進了青芷院,像小孩子獻寶一樣把這新藥交給她。
誰知北堂橙橙聽說是藥,整張臉就垮了下來:“不是吧,又是藥?我每天喝得都快吐了。”當然不是喝那幫自稱名醫的蒙古大夫開的藥,那些藥她早就倒掉了,她喝的一直都是仙都老人和季離開的調養藥。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季離都會想辦法把新藥送來,看著療效再配製新藥。
“就算就想吐也要強灌進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體”
“行了行了,”北堂橙橙不耐煩地打斷,從一開始,季離就沒有跟她隱瞞過她的狀況,只是她卻從不在意。反正現在沒事嘛,如果真要出事,就等那時候再說吧。搖了搖手中的紫檀木藥瓶,問道:“你還是先說這個要怎麼吃吧。”希望不要再用什麼雪蓮啊,人參啊的做藥引,不是沒有錢買,只是那些東西燉起來太複雜了,就算月茵有那耐性燉,她還沒那耐心等呢!
彷彿知道她那臉上的不耐煩代表著什麼,季離笑著道:“每半個月吃一顆,不用藥引。”
“那就好。”北堂橙橙這才把藥收下。
季離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懶得沒藥救了。“對了,那個南宮紹”一開始聽他說要代表四大世家為北堂橙橙求醫,著實讓他嚇了一跳,連北堂家都未必在乎的橙橙什麼時候竟然惹得四大世家一齊關注?而一路來,南宮紹有些急切又有些期盼的樣子,差點讓他以為南宮紹真的是為了橙橙而擔心,直到南宮紹知道診斷結果後的失常表現,才讓他明白,南宮紹的目的何在。“他似乎已經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
“呵呵,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呢。有你小季庸醫說的那幾句話,就能把他給打發了。”北堂橙橙笑道。一開始聽說南宮紹要請季離給她看診,就知道南宮紹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那時候心一直下沉,不是因為緊張被揭穿,而是想到既然南宮紹會懷疑,那別人說不定也會懷疑,最糟糕的是,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露了馬腳。
“聽說,東方徹和西門彥已經表明態度,拒絕與你成親。是你用李九兒的身份做的吧?”季離無奈地搖了搖頭,“別玩得太過火了,萬一被他們發現怎麼辦?南宮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不是有你這樣的貴人在幫我嗎?”北堂橙橙滿不在乎地說道,“有的事情,擔心也沒用,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抬眼見季離一臉的不贊同,撒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