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合大頭領深皺眉頭,瞧向軍師司馬言,不懂一向支援自己的軍師為何在投誠一事上如此反對,甚至直言頂撞自己,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但是元合還是耐住性子,想要聽聽司馬言的見解。
因為元合知道沒有司馬言在背後支援他,就沒有如今的誅仙寨。
誅仙寨能全員修煉,甚至頭領六人能踏入食災境,那都是司馬言想方設法給他們搞來的修煉資源,對於誅仙寨的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
就算元合是大頭領,在關鍵的事上也得聽取司馬言的意見。
“司馬軍師,你認為不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司馬言聞言,暗罵自己嘴賤,剛才把那裘千尺貶低的連狗都不如,現在好了,總不能說裘千尺心機深沉,想要誘殺我們吧,這不是自抽嘴巴子嗎。
念頭一轉,司馬言又換個說法:“大頭領,正因為裘千尺貪功貪財、狂妄自大,咱們才不得不防啊,這樣的人沒腦子,為了立功,什麼事做不出來啊。”
元合略做思索,笑著說:“原來是軍師是擔心這一點,其實應對也不難。”
“我來定談判地點,然後在談判地點的周圍分兵佈防警戒,再讓那裘千尺帶上幾名隨從前來,如若他真的有誠意,必然敢來。”
“倘若他明面上來談判,暗地裡讓大部隊跟隨,那也瞞不過我的兄弟們。”
“只需我一聲令下,轉眼就能將其擒拿。”
司馬言說:“那兄弟們的意見。”
元合摸了摸鬍鬚:“沒事,只是去談談,又不是要立刻投誠。”
司馬言看元合是打定主意要脫了匪衣去當官,知道說再多也沒意義,於是弓腰抱拳,含笑說:“我這就叫兄弟們進來。”
元合微微點頭:“去吧。”
司馬言保持笑意走出聚義廳,將外面候命的五位頭領喚進去。
他則慢步沿著洞口走出去,腳踩沙灘站在河流邊上,一屁股坐在沙灘上,看著水流被陽光照的熠熠生輝,不由扶額嘆息。
“唉,這叫什麼事,打工打的好好的,老闆不想幹了。”
司馬言望著河流嘩啦啦的從眼前流過,依舊保持著一副和善的笑容,只不過這種和善的笑容,略顯有些假和僵硬,並且面色漸漸失去活力。
劍塔城,馬家府邸,祠堂。
祠堂裡擺放著大量的屍俑,一隻屍俑猛然睜開眼,從屍俑堆裡走出來,掃視一圈,面朝一尊棺槨,微微彎腰:“馬少主,司馬言有事相報。”
“說。”棺槨之內傳來馬大郎的聲音。
馬大郎躺在棺槨裡吸食屍氣養傷,畢竟捱了罰惡堂的一頓處罰。
雖然沒讓他當場掛掉,但是也讓他受了重傷,實力大跌。
這讓馬大郎連基本的人形都維持不了,已經幾個月沒出門了。
“馬少主,請問劍塔軍中是否有一名裘千尺的百總軍官?”
棺槨裡一片沉寂,片刻後傳來馬大郎的聲音:“出什麼事了。”
司馬言說:“裘千尺欲要招撫誅仙寨,而且大頭領元合有意投誠,照此發展下去,恐怕誅仙寨上千修士,轉眼就會投誠於劍塔。”
棺材蓋猛然掀開,馬大郎原地彈起,只見馬大郎生有八臂,披頭散髮,面色猙獰,口生獠牙,體泛黃光,一雙黃金瞳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司馬言。
下一秒,馬大郎瞬息來到司馬言的面前,口吐屍氣:“你知道我三年來花了多少錢,費了多少資源才養了這麼一批修士,你跟我說,他們要投誠劍塔?”
自己三年來從五大工坊挪用了那麼多錢,全都供養這批在外的修士了。
這是自己揹著孃親私下培養的勢力。
透過控制司馬言一個人來控制誅仙寨上千修士。
就算誅仙寨出了紕漏,也不可能追查到自己的身上。
因為揹著孃親私自豢養大批修士,這已經形同謀逆。
雖然自己沒有謀逆之心,只是想另起爐灶,獨立門戶而已。
畢竟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這件事讓孃親知道,恐怕會引火燒身。
所以自己在這件事上面,很小心,就算挪用五大工坊的錢,錢的去向也只有自己和司馬言知道,別人怎麼查都無法查出來的。
也因為自己在城內照應,截留誅仙寨的相關情報,洩露各地莊子和商隊的資訊,以便誅仙寨能夠劫掠資源,再加上挪動工坊的錢供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