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請隨我來。”前哨營地的軍官手持親筆信恭敬的遞還,緊接著揮手示意崗哨放行。
周青峰含笑接過親筆信收好,隨著軍官往營地裡走去,三步就能看到一個傷兵,五步就能看見一個路邊攤,營地道路兩邊盡是擺攤兜售商品做生意的小商小販。
整個營地看起來氣氛祥和,毫無肅殺之氣。
軍官在頭前領路,邊走邊笑著說:“江先生很奇怪?為什麼一點都不像是在打仗?”
周青峰嗯了一聲,確實比較好奇,這跟他想象當中的前線戰場有所出入。
軍官見狀,含笑進行解釋。
原來是長久沒有發生大決戰,敵我兩軍已經很久沒有爆發一場戰役,更別說大決戰了。
大多時候都是小股部隊的廝殺,前方一百里就是和敵軍的交戰區。
每日早中晚都會集結一批研修戰爭術法的修士,對著前方一百里進行固定時段的洗地。
多年洗地之下,前方早就被打成一片廢墟和無人區了。
通常洗完地,就會派出一個個作戰小隊分批次分割槽域的發起突襲衝鋒。
多年打仗,打到現在,早已經打成了程式化、流程化的區域性戰爭了。
將士們每次打完仗,總要放鬆一下,手裡的錢也得找地方花,所以,營地有武器攤、藥攤、書攤、美食攤、茶攤等等攤販非常多,別看這個前哨營地的將士只有區區百人,但是消費能力極其驚人,畢竟這些人都提著腦袋出來賣命的,誰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活著。
絕大部分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軍餉一發立刻揮霍掉,絕對不會過夜。
還有一部分會將軍餉寄給家人,供家人在烏鴉堡維持生活。
那些小商小販看似平平無奇,傻了吧唧在前線戰場賺這份亡命錢,但人家可不傻,而且基本都有背景和人脈,與營地的百總軍官不是親戚就是朋友,外人想要賺這份錢,可沒機會。
像是將士們每次出去打完仗回來是不是要吃飯,是不是要喝茶,是不是要修補裝備,是不是想要買幾本小黃書,是不是要將搜刮的戰利品兌換成所需的錢財寶物,是不是要買更好的術法秘籍和體術秘籍來提升戰鬥力,是不是要買丹藥提升修為。
而且隔段時間就會有一批新兵送來補充戰損。
新兵剛到,必須先照著流程走上一遍,什麼流程?當然是在關照一下長官親戚和朋友的生意,賣命錢還沒到手,就要先貼一大筆錢,不想走流程,那下一批衝鋒時,絕對是第一個上。
其實這都是錢,往往只需經營一項,就足夠賺的盆滿缽滿。
說白了,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各有各的門道,軍官也想利用手裡的權力撈錢,那怎麼撈呢,只能設法吸兵血,兵被吸了血,還能怎麼著,想辦法從敵軍身上扒拉戰利品,實在沒錢就脫了軍服,搖身一變成了土匪去後方搶商販和老百姓,搶完就換上軍服回來繼續當兵。
周青峰聞聽軍官所言,心中微動,對方如此長篇大論,似乎話中有話,意有所指。
他稍作沉吟,開門見山的說:“你與我說這些有何用意?”
軍官微微一笑:“隨便閒聊而已,江先生聽個樂呵就行,不必放在心裡。”
周青峰說:“你叫什麼名字。”
軍官微笑道:“路人甲。”
周青峰聞言,嘴角抽了抽,好一個路人甲,敢不敢取個更假的名字?
此刻,天色已經昏暗下來,然後恐怖的一幕發生了,一道道毀天滅地的術法沖天而起,朝著前方一百里的範圍裡轟去,星辰墜落,火海漫天,風暴、酸雨、冰霜輪番洗禮。
一輪又一輪,足足洗地洗了半個時辰。
本以為結束了,可是下一刻,敵方也開始施展戰爭術法瘋狂洗地了。
敵我雙方各自在戰略要塞集結研修戰爭術法的各級修士,來回將一百里交戰區洗了兩遍,如此恐怖的火力輸出,足足洗了一個時辰,如此恐怖的威力,堪稱天翻地覆,一片末日景象。
“江先生,今晚我還有戰鬥任務,不能繼續作陪了,容我先行告辭。”
周青峰聞言,抱拳一禮,目送軍官離去。
寧茶微微皺眉說:“這人有問題,話中有話,而且名字一聽就是假的。”
靳威平靜的說:“早看出來了,人家就是給我們故意透露的訊息。”
“這位‘路人甲’得知我們與蔡國忠是朋友關係,於是才佯裝不經意的透露出這些事,看似隨便聊聊,就是想要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