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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嚶!&rdo;邱正夏撲上去又是揉又是吹,恨不得砍了自己的賤爪,懊惱不已:一週能褪下去嗎?&ldo;吃了屎的嘴別對我吹氣。&rdo;韓貝扭頭躲避。&ldo;我再給你揉揉。&rdo;韓貝語氣裡帶著撒嬌意味:&ldo;不用,你真討厭。&rdo;天色見晚,老闆娘關起招待所的院門,納涼的人也陸續回屋,燈光一個接一個地暗淡下來,院子裡安靜了。躺在走廊裡往外看,看到半個月亮露在屋簷外,韓貝挪挪腦袋,本想看看完整的月亮,可厚實的雲層攏起了害羞的月亮,只剩下一團光暈。遺憾地嘆了一聲,韓貝用蒲扇拍拍邱正夏,&ldo;回屋吧?&rdo;邱正夏有心不想讓他回屋去照到鏡子,一腦袋扎進他臂彎下打盹,嘀咕:&ldo;我們今晚就睡這吧。&rdo;韓貝想了想,沒有拒絕,鼻端在邱正夏唇上曖昧地嗅了嗅,嗅到牙膏的清涼薄荷味,混著藿香正氣水的中藥甘苦味,分不清哪個更重些,但不難聞,甚至帶著一絲甜。韓大少爺滿心惆悵又燥熱,苦而甜,微妙而淡澀,難以言喻。少頃他決定吻一吻那張唇,將來如果出了事,一定保護對方周全。邱正夏忽然大張開嘴,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ldo;嗝‐‐&rdo;韓貝大驚失色,被劈頭蓋臉噴了一口氣,躲閃不及,差點摔下去,緊張地揪起領口到處聞了聞,沒聞到屎味兒,這才放下心,卻已經沒了興致,愁眉苦臉地挪動著調整調整姿勢,以便將對方摟得更緊些。面貼著面,心貼著心,他奢望時間駐足,不要讓零點的槍聲,分開他們。14、是誰渾渾噩噩地,他站在竹林中,暴雨傾盆,滿腳泥濘,每走一步鞋底都會打滑,艱難地走向那個小墳包,他挖開土。耳邊傳來自己的聲音:你幹什麼?身體不是自己的,他想往後退!想住手!不想挖了!可是身體沒有停,刨開墳包,拖出吳文全的屍體,那屍體沉重而可怖,猙獰的臉孔上佈滿屍斑。吳文全的手動了一下,握住他的腳踝。他戰慄著:夠了!走吧!不想再呆一秒鐘了!吳文全睜開眼,目無表情地凝視他。天旋地轉,他害怕,怕得連再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可是他控制不住身體,甚至合不上眼睛‐‐那個身體,他的,抽出一把匕首,彎下腰,割開吳文全的胸腔,刺眼的血色染紅了視線。他想喊,掙扎著張開嘴,喊不出聲:住手!住手!誰能讓我住手?正夏!邱正夏!拉我一把!求你了!救救我……他把手伸進了對方的胸口裡摸索,血淋淋的心臟、肺、胃……哪裡留下了線索?他聽到自己在問:&ldo;是誰?告訴我,是誰殺了你……&rdo;‐‐&ldo;韓貝貝!&rdo;韓貝陡然睜開眼,清醒了!&ldo;貝貝?你沒事吧?&rdo;邱正夏的臉無限放大在他眼前。韓貝抹一把臉,喘著粗氣坐起來,抬手一看錶:十一點十分。&ldo;總算醒了,&rdo;邱正夏拍拍他的臉,鬆了口氣,&ldo;你做什麼夢?一個勁叫我。&rdo;&ldo;叫你了嗎?&rdo;&ldo;叫了呀。難,難不成是春夢?&rdo;t恤全汗溼了,韓貝索性脫下t恤,囫圇擦擦滿頭滿臉的汗:&ldo;噩夢……&rdo; &ldo;別騙人了!&rdo;邱正夏受驚小鹿般捧住心口:&ldo;嗷嗚!做夢叫床什麼的,羞死人了!&rdo;韓貝把溼t恤團成一團砸給邱正夏,&ldo;你給我滾。&rdo;尾音未落,二樓一扇房門砰然開啟,走廊上的燈亮了,急促尖銳的哭喊劃破寂靜的夜。邱正夏一咕嚕翻身,支楞起耳朵,睡意全無:&ldo;怎麼回事?&rdo;韓貝爬起床,扯著喉嚨往樓上問:&ldo;發生什麼事了?&rdo;說話間,一個男人沒頭沒腦地衝下樓,胡亂嚷嚷著苗語,正是那戶苗族房客,而他懷裡抱著的小姑娘臉蛋發白,雙眼緊閉。苗族少婦踉蹌著跟下樓,滿臉都是眼淚,另一個小姑娘哭唧唧地拽著媽媽的衣襬,渾身發抖。苗族男人嚷了幾句苗語,想起對方聽不懂,忙換成漢語求助:&ldo;先生!我家瑤瑤剛才突然抽筋……&rdo;韓貝一摸小姑娘的冰冷發青的額頭,錯愕地問:&ldo;怎麼會這樣?&rdo;少婦驚恐萬狀地捂住臉,尖叫:&ldo;不知道……瑤瑤!瑤瑤……&rdo;&ldo;正夏!叫救護車!&rdo;韓貝抱過瑤瑤平放在地上,捏住她的下巴渡了幾口氣,&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