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這不就是回去換嗎？&rdo;武甲繞過他要走。段殺猶猶豫豫地喚道：&ldo;武甲……&rdo;武甲無奈道：&ldo;段殺，你覺得不覺得你現在非常婆媽，你以前不這樣的，我都快不認識你了。&rdo;段殺無言以對。&ldo;我自己可以過得很好，你別掛念我。&rdo;武甲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段殺站在原處，傻愣愣地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想到武甲就寢食難安，某種念頭如同鬼魅一般纏繞不絕，攪得他心神不寧。如何催眠自己都沒有用，當年對武甲的那番暗戀幾乎透支了他所有的感情，後來他不再對任何人熱情過傾心過，欲求而不得的念想猶如野草瘋長，一度以為自己早已斷然放把火全燒盡了，哪想只探出一絲破口立即死灰復燃，武甲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能在他心裡搖出狂瀾巨浪。他望著武甲離去的方向著了魔怔般站了許久，轉身時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他看到柏為嶼站在高高的陽臺之上，雖然看不清神情，但可以確定對方也在看著他。自從那一夜在武甲家樓下逮著段殺，段殺更是惜字如金，一整天不說一句話，柏為嶼也不想開口，兩個人心知肚明，皆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貌合神離的關係，熬到今時今日，柏為嶼終於受不了了。段殺到家時，滿地打碎的菸灰缸碎片，他出口便問：&ldo;你幹什麼？&rdo;柏為嶼原本就沒什麼涵養，此時更是殺氣沖天：&ldo;讓他滾！別住在這！別在這上班！&rdo;段殺不想和他吵架，拿過掃帚把碎片掃在一起。柏為嶼揚手給他一個巴掌：&ldo;姓段的，你他媽給老子一個交代！你到底在想什麼？&rdo;段殺挨下這一巴掌，火氣也冒上來了：&ldo;你抽哪門子瘋？&rdo;柏為嶼二話不說，從段殺口袋裡掏出手機，埋頭翻電話號碼。&ldo;你打給誰？&rdo;段殺緊張地搶了一把。柏為嶼用力推開他，憤恨地爆粗口：&ldo;打給你姘頭！讓給他給老子滾得越遠越好！&rdo;段殺摁住柏為嶼的肩膀，粗暴地奪回手機，&ldo;我什麼都沒做，你別發神經！&rdo;&ldo;沒做！你敢說你沒想？&rdo;柏為嶼揪住段殺的領口，抬手又是一拳。段殺及時截住他的拳頭，順勢將他搡出老遠，低喝：&ldo;柏為嶼！你夠了！&rdo;&ldo;我夠你媽！你心裡沒鬼就別見他！讓他滾到別的地方，別在老子面前晃來晃去！你不說，我說！&rdo;柏為嶼吼完拔腿就往大門走。段殺扣住他胳膊：&ldo;我警告你，你敢找他麻煩我就揍你！&rdo;柏為嶼不可思議地盯著段殺的眼睛，一步逼到他跟前：&ldo;你再說一遍！&rdo;段殺心虛氣短地退開：&ldo;我和他只是朋友，你別無理取鬧。&rdo;&ldo;朋友？&rdo;柏為嶼沉沉地喘了幾口氣，恨得咬牙切齒：&ldo;你以為我忘了嗎？當初我坐在拘留所裡一分也沒有閤眼，一個勁回憶你每次見到他以後的態度！那麼明顯我居然沒看出來！你每次見過他後心都不知道飛哪去了！你自己瞧瞧你看他的眼神，只恨不能把眼珠掛在他身上！瞎子都看得出來你喜歡他！你這麼喜歡他，還招惹我算什麼？&rdo;段殺硬著頭皮反駁：&ldo;我沒有！&rdo;柏為嶼指著他的鼻子：&ldo;行，你沒有！我就當你沒有。我現在去找他，你有種揍我！&rdo;段殺攔腰抱住柏為嶼：&ldo;你別吵！我以後不見他，不想他了還不行嗎？&rdo;&ldo;你終於承認你想他了？&rdo;柏為嶼眼圈兒通紅：&ldo;我和你同居了一年多，你轉頭對一個八百年見不上一次面的人念念不忘？&rdo;段殺急躁地截斷他的話頭：&ldo;你別說了，我保證以後不再想！&rdo;柏為嶼把手邊能摔的東西全摔在地上，暴吼：&ldo;你保證頂鳥用？我就不信你說不想就不想！誰能證明你沒在想？&rdo;&ldo;那你要怎樣？&rdo;段殺忍無可忍：&ldo;你不信就分手好了！&rdo;這句話出口，兩個人都不吵了，屋子裡一陣讓人窒息的安靜。柏為嶼重重地點了一下頭，&ldo;分手！你說的！&rdo;段殺當然不會讓他走，一步邁到門前堵住他的去路，隨即抱緊他：&ldo;對不起我氣糊塗了，你打我一頓，算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