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左寒不想再聽下去，他推開楊小空，靠牆蹲下來。楊小空摁摁胸口，那裡很疼，疼得喘不過氣，些惡毒的話並不能讓他如願地高興起來，他使勁喘口氣，彎腰湊近白左寒的耳朵，用商量的口吻問：&ldo;白左寒，很礙眼，真的不想每與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看到就想幹壞事，辭職吧，行不行？對對都好。&rdo;白左寒捂住自己被淚水浸溼的臉：&ldo;憑什麼要因為放棄工作？別做夢！&rdo;楊小空直起腰，遺憾地嘆聲，&ldo;白教授，別嫌棄手段卑劣，下次照片會貼在宣傳欄的，也知道，從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如果有本事學，那們就比比誰會受不輿論壓力先辭職吧‐‐有沒。&rdo;元旦後，二審開庭，判罰金額維持原判，十二年有期變成八年有期，個結果沒有眾人預想中的好，但好歹還少坐四年。上次兩個娃大鬧法庭攪得武甲身心俱疲，回沒帶他們來。他從始至終沒有進去，獨自站在庭外抽菸，捐掉觀音後他就沒有再見杜佑山，倒不是覺得自己做什麼虧心事，只是不想看到杜佑山哭哭啼啼的樣子。宣判後，武甲把菸頭戳進垃圾桶裡，又上根，不免有些失望‐‐又是八年！不過已經少四年，再不知足可不過去，杜佑山作惡多端，本來就不該指望會有什麼奇蹟發生在那混蛋身上。他麼安慰自己，心裡還是難受得很，踱到走廊外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個小青年經過他身邊，打個招呼：&ldo;武先生，好。&rdo;武甲見他是往日跟在條子龍身邊忠心耿耿的小地痞，便敷衍地下頭：&ldo;好，們龍哥呢？&rdo;&ldo;他死。&rdo;武甲以為自己聽錯，愣：&ldo;什麼？&rdo;小地痞輕描淡寫地：&ldo;前不久他為個b堅持要脫離組織，彭爺斃他。&rdo;武甲驚出身冷汗：&ldo;是彭爺派來的？聽到剛才的宣判嗎？那些涉黑案件杜佑山都個人頂下！&rdo;小地痞笑嘻嘻的：&ldo;彭爺知道啊！&rdo;武甲恐懼得手指發抖，香菸脫手掉在地上，&ldo;那，那彭爺的意思是？&rdo;&ldo;武先生，別緊張。&rdo;小地痞抬腳替他碾滅煙，調皮地眨眨眼睛：&ldo;是龍哥派來聽宣判的，放心，上次審後他就已經和獄裡的弟兄通氣，不會讓杜老闆受人欺負的。&rdo;武甲如釋重負，依然頭霧水：&ldo;不是他死嗎？&rdo;小地痞年紀不大，濃眉大眼，笑起來還帶著稚氣。&ldo;做樣子給大夥看的，彭爺把他當親兒子，哪捨得真殺。&rdo;他揮揮手，笑道：&ldo;走，向龍哥報告好訊息去。&rdo;武甲松好大口氣，&ldo;他躲哪去？&rdo;&ldo;沒躲，他開家店，供那個該死的b唸書呢。&rdo;小地痞從褲兜裡摸出張冰飲店的送貨卡片，&ldo;新開張，有空請多光顧。&rdo;杜佑山羈押半年多，從年年初開始正式服刑，轉進郊區的大型監獄，武甲帶些暖和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來看他，被他劈頭蓋臉地臭罵通：&ldo;還有臉來看！啊？啊？答應什麼？又做什麼？要不是沒法出去，非打死！別再出現在面前，見次罵次！&rdo;會見室裡外只聽到杜佑山個人嘶啞的咆哮，隔壁左右會見親屬的其他犯人都面面相覷，獄警拎著警棍奔過來，大喝：&ldo;89677！安靜！&rdo;武甲面無表情地聽著杜佑山的辱罵，平靜道：&ldo;記住的話，別後悔。&rdo;杜佑山是肚子火沒處撒，還想再罵幾句，武甲轉頭走，儼然是氣的不輕。下杜佑山孤零零沒人理，別人週末有家屬來探望，送吃的送穿的，他只有嫉妒眼紅的份，武甲非但自己不來，連兒子也沒讓他見到根頭髮！杜佑山懊惱得直淌鼻涕，想起武甲就矯情地兩眼淚汪汪，每晚縮排冷冰冰的被窩裡都記得抽自己幾個嘴巴。春節將近，方霧到獄裡來探望杜佑山，請獄警通融通融，給他捎進去兩條好煙，照例囑咐他自己注意身體，又問他需要些什麼。杜佑山摳摳瘦削的下巴，釋然道：&ldo;沒什麼需要，裡面的人都挺照顧，別擔心。&rdo;方霧兩手插在口袋裡，翹起二郎腿，笑容滿面地：&ldo;昨去瞧兒子，包倆紅包，他們長高不少，杜卯也聽話多，見人學會禮貌用語，至少能裝裝乖小孩，不錯，不錯。真他媽幸運，要不是有個武甲，兩個小兔崽子就慘。&rdo;提起武甲，杜佑山後悔死，淚涕交加地求道：&ldo;幫給武甲傳個話，讓他帶兒子來看看吧……他上次被罵走後，再也不理……嗚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