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整的時候,雲禮沒回來。 那時候米漁也還在睡覺,她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電話是雲禮打來的,他言簡意賅的說,出來吃飯。 米漁這才感覺到胃中空空,頓感餓意。 雲禮說,他在公寓對面的會所等她。 那是一家會員制的高階會所,堪稱會所中的lv,米漁對他一頓家常晚餐就如此的奢侈表示不屑,但她肚子表示很歡喜。 由於是十二月份,外面氣溫甚是冰涼,她剛睡醒怕凍到自己,穿了一件寬鬆的粗針毛以後又套了一件羊絨大衣,厚厚的圍巾包裹住脖子,腳下一雙厚厚的棉靴,再配上牛仔褲,完全一副少女姿態,她本沒考慮過自己衣服是不是不得體,畢竟隨性慣了的人,可是當她看到雲禮身邊坐著的那些花枝招展的俊男靚女後,十分猶豫的要不要過去。 雲禮在她一進門就發現了她,但見她神色猶豫的樣子,他忙起身走過去將她帶到了眾人面前。 “介紹一下,我媳婦兒。”雲禮拉過米漁,笑著向眾人介紹。 “呦,大雲,新女友?這麼純?”有人打量了一下米漁,立刻調侃。 “……這,這不是那個,那個不搭理大雲的那姑娘麼?”候旭立刻認出了米漁,想當初,在楚楚的生日宴上,見到米漁時他們可都驚了,因為雲禮說他喜歡女孩的條件,這姑娘全佔了。 “行啊你大雲,悄無聲息的就給人姑娘拿下了?”蔣風可還記得雲禮當初因為姑娘不理他四處洩憤的事兒呢。 “別姑娘來姑娘去,叫嫂子。”雲禮拉著米漁坐下。 “嫂子?”眾人一愣,這是來真的? “領證了?” 雲禮嗯哼了一聲。 “政治聯姻還是商業聯姻?”有人問。 他們這樣的圈子,除了這兩種原因能讓他們結婚,就沒有第三種了,什麼?你說還有真愛?別搞笑了,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也可能是雲禮家逼婚了,阿禮哥從小就叛逆,這是隨便找個好欺負的對付家裡的吧?到時候還是該怎麼玩就怎麼玩。”說話的是個女人,聽語氣,似乎也是他們的發小。 “都不是。”雲禮說。 都不是,那就是第四種?真愛? 在一陣寂靜無聲的沉默後,突然所有人都爆發了。 有人罵娘有人歡呼有人調笑還有人不信,總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他們不淡定可嚇壞了一直淡定的米漁,她被他們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去摸那還不明顯的肚子,想說寶寶不怕…… 一陣混亂後,他們終於將注意力放到了女主角身上,一直魂遊天外的米漁,突然發現,好多人在看著她。 “大家好,我叫米漁。”為避免尷尬,在眾人的注視下,她大方的打招呼。 “哦~這嬌俏的小聲音,真好聽。”有人假裝暈倒。 “你們一群大老爺們能不能別這麼誇張,至於麼,八百年沒見過女的了,我是橫豎看不出來哪好。”說話的還是那個女人,她披散著一頭長卷發,長得很不錯,穿的得體又時尚,較比米漁,她鮮亮迷人多了。 這話一出,立刻冷場了,女人們臉上有難掩的興奮之色,男人都不說話的看向雲禮,雲禮眼眸一深,竟然也沒說話,他只看向米漁。 米漁一看這都挑釁到門口了,她再不說點什麼不讓人覺得好欺負麼,於是她輕笑著蠕蠕的看著雲禮道,“我橫豎左右都沒看出自己哪裡好。” 意思再明顯不過來,我橫豎左右都不好,雲禮你怎麼就娶了我呢?這話避免了正面衝突,又顯得自己寬容大度,最後又將球拋回到了雲禮那。 看熱鬧的眾人心裡都在評估著,這姑娘啊,不是真傻就是真精。 “還挺有自知之明。”那女人嗤的一聲。 這話一出,這人就敗了,還以為自己將人貶低了,實則是自己丟了身份,素質上和度量上立刻分出了個勝負。 “我能為雲禮死,你能麼?”那女人繼續加把勁的挑釁米漁。 米漁先是愣了一下,這問題?還能再做作再幼稚點麼?她以為自己幻聽了,可是這些人卻都期盼的看著她是什麼意思?難道真要回答這麼傻逼的問題?米同學此刻甚是後悔為什麼不睡死點聽不到電話聲呢,她嘆口氣,對那女人說,“當然不能。”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雲蘇的離去她都沒殉情呢,何況是雲禮呢! 那女人繼續嗤笑,眼中的嘲諷愈加的明顯,她得意的看向雲禮,好像在說,你看你娶的什麼媳婦,真愛你的還是我,現在知道了吧。 誰知人云禮,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他們沒在談論他,他臉上那若有似無的笑意一星半點的都沒消失。 “阿禮,你能為這位姐姐死麼?”米漁突然轉頭看向雲禮。 “當然不能。”雲禮回答了同樣的四個字,並因為米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