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計程車兵臉上猙獰的表情和車裡悠閒坐著的某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車速降下來。”睡著的某人突然說。 “好嘞,早就應該降了,這幫崽子快沒體力了。”開車的是威猛,他可沒有云蘇那麼狠心。 毛線毛團在後面坐著,一人露一個腦袋在外面,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佔據了左邊車窗和右邊車窗,看的後面的兵們直凌亂。 “加油,加油,最前面計程車兵,我看好你哦。”毛團唱白臉。 “我他媽的艹了,就那小圓臉,你還跟著跑什麼,就你那半殘不殘的倆蹄子倒騰啥啊,妞兒都比你跑得快。”毛線唱黑臉。 威猛將車速降了下來,後面的兵們自發的也降了速度,他們心裡歡喜的想著,教官這是良心發現要放過他們了? “上三檔。”雲蘇再次下令。 威猛聽話的掛檔,車子嗖的出去了,“這才減速了一百米,不多讓他們歇歇?” “快到頭了。” 後面一片鬼哭狼嚎的加速,雲蘇被他們問候了祖宗十八代。 等士兵們到終點時,雲蘇正坐在吉普車的前蓋上抬著手腕看著手錶,長腿也悠閒的搭在上面,他放下胳膊臉上露出嘲諷,“怎麼一屆不如一屆,這幫草包誰選來的?後二十名,哪來滾哪去。” 雲蘇轉身上了副駕,“看到那個峭壁沒?有繩子,你們慢慢爬,我上面等著。”說完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向前衝。 一片罵娘聲響起…… 突然,那個之前被毛線罵殘疾的圓臉小哥一下子衝到雲蘇車子前面,“我們跑了這麼遠根本沒力氣了,怎麼還可能上去?誰給你的權利這麼整我們?” 威猛嗤的一笑,毛線毛團一臉看笑話的樣,雲蘇靠在椅背上,因為鼻樑上駕著大墨鏡,也不知道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睛,總之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圓臉小哥憤憤的說完,等了半晌他也沒動靜,甚至是一動不動,那圓臉小哥氣的不行,一腳踩在車前蓋上,“誰、給、你、的、權、利,你這是要玩死我們?” 雲蘇這才幽幽開口,“不願意讓我玩就滾。” 聲音不大,和他懶洋洋的樣子特別搭,似乎也沒生氣,就是那麼滿不在乎的聲音,氣的那圓臉小哥呼哧呼哧粗喘好幾聲,“你給我下來,我沒見過教官這麼訓練人的,自己坐車裡睡覺,讓我們累得像狗一樣。” “開車。”雲蘇對威猛說。 “教官,他還在前面呢。”威猛一愣。 “開。” 命令不可違,威猛嚥了口吐沫,掛檔,油門,車子衝了過去,那圓臉小哥反應還算快,一個閃身滾向了一邊,氣得他拿起石子就砸車,車子停都沒停的開始向山上爬,他突然有一種只有自己憤怒而別人根本對他不屑一顧的淒涼感覺。 你的生氣你的憤怒和你的不滿,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在他眼裡你只是個只會叫囂的跳樑小醜,這讓人很無力。 車子沿著山路蹣跚向上,下面計程車兵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最終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爬吧,剩下的三十多號人拔腿就向山腳跑,那圓臉小哥也不甘示弱,恨恨的瞪了眼那車子,加速跑起來。 山不太高,可是等他們上去也已經是十五分鐘後了,雲蘇這次是靠在車門上等著,一身作戰服,帥氣的軍靴和墨鏡,懶散的狀態,讓狼狽爬上山頂的戰士看到,心裡直想過去給他幾拳打飛他那股欠揍的調調,他們都累成傻逼了他還在那耍酷。 雲蘇雙手插在褲袋,幾步走到峭壁邊上,“下面的,別爬了,順繩子溜下去吧,上來還不夠丟人的呢,走快點興許能攆上剛剛那二十人。” 下面還在爬的有十幾號人,聽到他這麼說,立刻洩了力氣,心想,他們是這一關淘汰的也不算太丟人,於是在雲蘇說完,大多數人都滑了下去,只有三四個,依舊不放棄的吭哧吭哧往上爬。 雲蘇也沒理,回頭踢了踢躺地上裝死的人,“都起來,站隊。” 隊排好了,那三四個人也上來了,他們以為自己被淘汰了,站在一邊面面相覷,看了看雲蘇,也不知道怎麼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