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坂田銀時他們在發覺師長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之後,紛紛高興地瓜分了敖凌拿出來的那幾瓶酒,非常爽快的喝了一大口‐‐從無比熟練的動作上來看,他們之前肯定沒少喝。吉田松陽搖了搖頭,對此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微笑著靜靜的看學生們胡鬧。不論是悲傷的時候還是快樂的時候,酒精對於人們來說都是最好的發酵劑。它能夠無限的放大人的情緒,讓快樂的人更快樂,讓悲傷的人愈發低迷,也能讓膽怯的人擁有無與倫比的勇氣。舉個栗子,坂田銀時已經開始大舌頭的咧咧笑著嘲諷高杉晉助是個老師控了。再舉個栗子,桂小太郎跟著坂田銀時一起嘲諷高杉晉助,並且還順帶嘲諷了一下摯友的身高。再再舉個栗子,高杉晉助跟這兩個嘲諷他的同窗打起來了。敖凌坐在松陽老師身邊端著碗,跟兩個夜兔小鬼一起看三個醉鬼打成一團互相揭短,揭得裡褲啥顏色的都清清楚楚,自己則十分悠閒的消滅了被三個同窗拋棄了的火鍋。兩個夜兔和一個食屍鬼的食量是非常可怕的。桌上按照正常人的食量能夠吃四五頓的食物,被他們三個合力吃了個精光,連湯底都沒放過。夜色漸深。另一邊三個醉鬼已經就著廝打的姿勢糾纏著睡死過去,兩個夜兔小鬼吃得肚皮滾圓,也就地躺著舒爽的揉著肚皮。吉田松陽站起身來,跟弟子一起收拾滿桌的殘羹。&ldo;我就知道只要松陽老師在的話,什麼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啊。&rdo;敖凌用妖力託著一大堆的碗碟走進廚房,看著靠在廚房門邊笑眯眯的瞅著他的吉田松陽。吉田松陽對於敖凌的感嘆只是淺笑。的確,只要有他在,什麼矛盾都不是問題。因為吉田松陽的死正是三個學生之間矛盾的開端,如今作為癥結所在的吉田松陽活過來了,矛盾自然就消弭於無形。敖凌想到這裡,就無比慶幸還好自己回來得及時‐‐要是晚一點,松陽老師就要被那個名為&ldo;虛&rdo;的存在給吞噬掉了。吉田松陽撩起袖子,確定自己能夠觸碰水之後,走到敖凌身邊跟他並排站著一起清洗碗碟。運用妖力一起清理的敖凌頓了頓,收回了妖力,跟著松陽老師一起動手。‐‐不只是坂田銀時喜歡這樣安穩寧靜的氛圍,敖凌也非常懷念。&ldo;老師,虛是您原來的名字嗎?&rdo;敖凌隨口問道。吉田松陽對於自己的學生查到這件事情有些驚訝,但思及對方連阿爾塔納的存在也都知道了,順藤摸瓜得知他原來的身份也不奇怪。&ldo;是的。&rdo;他承認得很大方,順手將洗淨的餐盤遞給敖凌。敖凌接過餐盤用幹抹布擦乾淨,頓了頓,&ldo;他還會找過來嗎?我有點擔心您的屍體放在這裡會不會不安全。&rdo;&ldo;他不會過來。&rdo;吉田松陽思考著應該怎麼跟自己的弟子解釋這件事。&ldo;我的存在於他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麼所謂,是不是真正將我吞噬回去對他來說一點特殊的意義都沒有。&rdo;&ldo;他也不會缺少身體‐‐他只需要一丁點我身體的血液,就能夠以一個完整的人的姿態重臨於世了。&rdo;這也正是虛怎麼樣都殺不死的原因。只要阿爾塔納的能量未盡,哪怕是被砍碎成了肉末,虛也能夠從其中任何一絲血肉之中重獲新生。&ldo;相反的,他如今應該正在等我去找他。&rdo;吉田松陽說著,語氣卻並不顯得多嚴肅,他甚至是十分輕鬆愉快的,&ldo;他在期待我能夠殺死他。&rdo; &ldo;……&rdo;敖凌對於這種神經病一樣的邏輯不是很懂。&ldo;我對曾經的自己還是非常瞭解的。&rdo;吉田松陽想揉揉小徒弟的腦袋,卻因為手是溼的而放棄了這個動作,轉而用語言安慰他:&ldo;總之,你放心吧,最希望我能夠重新活過來的,就是虛了。&rdo;敖凌一臉懵逼的點了點頭,雖然還是不太懂,但他還是明白松陽老師的身體不會在不知不覺間,被那個名為虛的存在侵佔。洗滌劑的清香隨著熱水飄蕩開來,師徒兩個斷斷續續的聊著之前沒能細說的一些事情,低聲絮語伴隨著客廳裡細微的呼嚕聲,連冰冷的白熾燈都彷彿帶上了溫暖的滋味。黑髮的妖怪少年耳朵抖了抖,聽著偶爾想起的碗碟碰撞的聲音和流淌的水聲,內心一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