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的尾巴在距離半妖臉側不過分毫的地方停住,凜冽的妖氣在奈落臉上撕出一道血痕。&ldo;你知道。&rdo;羽衣狐的語氣森然可怖,&ldo;你怎麼會知道?&rdo;奈落輕笑,伸手將臉頰旁的白狐尾輕輕推開,動作極其溫柔,卻沒有回答羽衣狐的問話,&ldo;我知道很多,包括四魂之玉與它的守護巫女的事情。&rdo;羽衣狐緩緩的收回尾巴,看著奈落臉上被割開了皮肉卻沒有血液流出來的傷口,眯了眯眼,&ldo;讓你的本體來跟我談。&rdo;&ldo;這我可不敢。&rdo;奈落無辜的攤開手,抬頭看向羽衣狐,收斂了臉上的笑意,&ldo;我知道您要四魂之玉,我對此並沒有想法。&rdo;羽衣狐將尾巴徹底收回去,聞言挑了挑眉,&ldo;哦?是嗎。&rdo;&ldo;我要犬夜叉和桔梗的命。&rdo;半妖說道,語氣中盡是怨毒與憤恨‐‐那並非屬於奈落的,而是屬於他身體之中人類的那一部分的。可如今面對羽衣狐的時候,這份深刻而直白的怨毒卻十分合羽衣狐的意。羽衣狐是依靠人心之中陰暗的縫隙而轉生存活的妖怪,自然能夠無比清楚的感覺到奈落那句話的真實性。那是真心實意的,怨恨著憎惡著的心情。羽衣狐因此而感到愉快,她高興的笑著,輕輕拍了拍手,&ldo;那麼,你能給我帶來什麼?&rdo;&ldo;西國的犬妖殺生丸如今也在貴船大社,就算是您,同時面對兩個大妖怪恐怕也有些困難。&rdo;奈落將屬於鬼蜘蛛的情緒壓下去,重新恢復了冷靜的姿態,&ldo;我能替您將殺生丸調走。&rdo;羽衣狐沉默了一陣,她盯著奈落,想要從這個半妖臉上找到一絲可以讓她趁虛而入的縫隙。但結果是沒有。大妖怪沉吟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ldo;你需要多久?&rdo;奈落抿著唇笑著,看起來對這次交流滿意極了。&ldo;三年。&rdo;他答道。……敖凌坐在主位上聽著那些陰陽師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羽衣狐的事情,越聽越覺得有點不對勁。其實之前他們排斥御門院心結心結的時候他就覺得有點奇怪了。‐‐怎麼聽起來,他們要懟的物件不是羽衣狐,而是她將要生下來的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好像……還是……安倍晴明?敖凌一臉懵逼的聽了大半夜,有點不太確定的轉頭看向殺生丸,抬手掩唇壓低了聲音,&ldo;他們……是在討論鎮壓安倍晴明的事?&rdo;銀髮的犬妖瞥了他一眼,眼神裡夾雜著對敖凌智商的懷疑。但殺生丸在敖凌的注視下,還是點了點頭。敖凌滿臉愕然,&ldo;安倍晴明不是死了好久了嗎?&rdo;殺生丸覺得敖凌肯定沒有仔細聽下面那些陰陽師的討論。他偏頭面向敖凌,清冷的聲音壓得低低的,搔得人耳朵有些癢,&ldo;羽衣狐是他的母親,羽衣狐不死,他就能夠一直以羽衣狐為母體轉生復活。&rdo; &ldo;……&rdo;敖凌的表情頓時就變得非常、非常的微妙。安倍晴明的孃親是羽衣狐?親眼見過那個狐仙的我怎麼不知道?&ldo;典籍裡也是……這麼記載的嗎?&rdo;敖凌問道。殺生丸仔細看了看敖凌那微妙的表情,頷首坦白道:&ldo;西國的記載不多,但有數的典籍記載上的確如此。&rdo;&ldo;……哦。&rdo;敖凌嘆了口氣,咂咂嘴,不說話了。這些陰陽師們針對&ldo;到底是在安倍家附近著重構築結界,還是轉向貴船大社附近重新佈下結界&rdo;這個主題爭論了一整個晚上,天際泛出魚肚白的時候,他們才漸漸的停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些許疲色。而敖凌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已經完全放棄了形象和氣勢這個東西。他覺得這玩意兒一點都不適合他,所以他放飛自我的抱著自己的尾巴揉了大半個晚上。而且還不甘寂寞的把殺生丸的尾巴以及拽過來揉,揉得特別開心。‐‐他們之所以沒被那些陰陽師的眼神洗禮,絕大部分都是託了身邊這個大妖怪的福。這些陰陽師沒幾個受得住殺生丸那冷冰冰的殺氣和針對性的壓迫。&ldo;想好了嗎?&rdo;敖凌鬆開自己懷裡的兩條尾巴,撐著臉看著那些終於安靜下來的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