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的性取向很正常。&rdo;&ldo;那可不一定。&rdo;芙蘭嘿嘿一笑,&ldo;在和那個笨蛋結婚前,我可是一直以為自己喜歡女人的。所以說,人生真是充滿意外啊。&rdo;凌曉:&ldo;……&rdo;她這算是得知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嗎?&ldo;不用太在意,&rdo;芙蘭輕笑了聲,&ldo;雖說第一次喜歡上某個人就能得到好結果是很不錯,然而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樣的運氣。但是,女人這種生物啊,就是在不斷失戀的過程中成長起來的。男人說到底就是被吸收光養分後排掉的渣滓而已,不用太在意。&rdo;說完,她隨意地擺了擺手,繼續提著酒瓶晃悠悠地離開了。凌曉深以為然。而不僅是璐娜,那群自稱為&ldo;畫家&rdo;的閒漢,每到這個季節,似乎也變得相當情緒化‐‐就跟來了親戚的女人遇到雨天一樣,毫無理智可言。有時候會一連很久都不來會所鍛鍊,有時卻又一連幾天都來會所,和天氣一樣,完全找不到任何規律。今天他們倒是所有人都來了,不過鍛鍊了沒多久,就全部跑到會所的大廳,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了片刻後,居然跑去問璐娜可不可以給她畫像。璐娜答應了‐‐其實凌曉懷疑她壓根沒聽清這些人在說些什麼,只是下意識點頭而已。無論是芙蘭、璐娜還是她,都不太喜歡被人畫。其中璐娜偶爾還會答應幾次,芙蘭是一次都沒反映過,至於凌曉……她麻煩大著呢,會答應才怪。而這個世界,關於&ldo;肖像權&rdo;是很看重的。在不得到別人允許的情況下畫像,哪怕只是私藏,後果也挺嚴重。而人們雖說可以在街頭寫生,但除非得到許可,否則畫面中是不能完全還原路人的臉。總而言之,這群傢伙在得到璐娜的許可後,喜滋滋地在大廳中擺開了自己的畫架。弄得這裡簡直不像是會所,而是畫室。&ldo;喂,覺不覺得畫面還缺點什麼?&rdo;&ldo;好像是有點。&rdo;&ldo;是啊。&rdo;一群人一手託著手肘,一手託著下巴,苦思冥想。&ldo;等下。&rdo;有人屁顛屁顛地把原本放在櫃檯上的一個花瓶搬到了璐娜撐手的桌上,回頭問,&ldo;這樣就對了吧?&rdo;&ldo;對了,對了。&rdo;一群人連連點頭。凌曉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不得不承認,這群傢伙雖說為人不靠譜,審美卻很靠譜。從這個角度看來,身穿軍綠色工裝的少女單手託著下巴,呆呆地注視著窗外的雨景。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充滿生命力的綠色髮絲、隱約露出的白|皙耳垂以及一小段秀美的脖。她的臉孔倒映在被雨水不斷沖刷著的窗上,看來雖有些朦朧,卻依舊難掩美麗。尤其,那雙時而變幻情感的綠寶石雙眸中寫滿了夢幻的味道。而她的手旁,擺放著一隻天藍色的花瓶,其中插著一束潔白而芬芳的鮮花,花|蕊是淡黃色的,其中還沾染著些許雨水。它們隨著時間流逝,極為緩慢地順著花瓣滴落到黃褐色的木桌上,給這幅靜美的畫面增添了幾分動感。實在養眼。&ldo;曉雅妹妹,怎麼樣?&rdo;其中的一個傢伙湊到凌曉身邊,笑呵呵地說,&ldo;要不要也試試?&rdo;&ldo;我不做模特。&rdo;凌曉搖頭。&ldo;不是模特,是畫家。&rdo;&ldo;畫家?&rdo;&ldo;嗯嗯,&rdo;他把手中的畫筆和調色盤遞給凌曉,&ldo;試試看唄,曉雅妹妹你這麼漂亮,握著畫筆的樣子一定也令人傾倒。&rdo;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凌曉已經習慣性地遮蔽了這類無節操的言辭,反正他們就算看到八十歲的大媽也能誇&ldo;你是我的女神&rdo;。不過,試試看也不錯。她於是接過畫筆和調色盤,站到了已經擺好的畫板面前,抬起頭再次看向靜坐在床邊的少女。就在此時,熟悉的頭疼再次襲來。凌曉知道‐‐又一段記憶,坑爹地解鎖了。悅耳的琴聲響起在耳畔。這琴聲……好熟悉,是誰?緊接著,她看見,鋼琴邊坐著一位男孩。他正認真地彈奏著,纖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琴鍵上靈活地飛舞跳躍著。可惜,那男孩的身形上始終籠罩了一層迷霧,凌曉壓根看不清他的長相。小小的女孩紅著臉站在不遠處,下意識地就捂住了心口。胸腔中,那顆和人一樣小小的心,正在劇烈地跳動著。好半天,她才想起來‐‐對了,她是要畫他來著。她連忙站在畫架後,拿起畫筆和調色盤,認真地看向那彈著琴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