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李一帆便騎在了馬上,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曾經呆過了三年的軍營,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雪白的帳篷在夜幕之下,顯得十分刺眼。
“踏踏”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身白衫的邱明策馬追了上來,馬行到近前被邱明喝止了下來,“籲…怎麼?不吭一聲,就想走啊?”
邱明一邊說著,一邊丟過來一個酒袋,而其手中還有另外一個,一邊說著,一邊示意李一帆開啟酒袋,舉了舉手中的酒袋,道:“既然要走了,兄弟怎能不送?幹了他,也不枉你我兄弟一場!”
“哈哈…”李一帆笑著,一把將酒袋抓在手中,淚水早已迷失了雙眼,“好,好兄弟!幹…”說完一抬手,酒水沿著乾澀的嘴唇流了下來,酒落在地面上。
一袋酒水,一飲而盡,抖手將酒袋拋飛了出去,“好兄弟,咱們後會有期!”說完,撥轉馬頭,向著東方旭日初昇的地方,飛奔而去。
半月的路程,李一帆只用了八天的時間,坐下的馬正是跟隨洛楓營長征戰多年的白馬,連續奔跑了三天之後,身上只有一些汗水,倒是依然顯得神駿非凡。
李一帆拍了拍的坐騎,心中倒是十分感激洛楓團長的,不說從自己進入軍營開始,一直到現在,要不是洛楓多方照料,自己不定在軍營哪個角落裡待著呢,根本不可能有出頭之日,而如今自己雖然丟去了營長一職,但是卻能夠如此快捷的回到家中,這也算是一份不小的恩惠。
“咦?”到了距離自己村莊最近的那個小鎮,李一帆發覺有些不對勁,鎮裡的人多是一些老弱病殘,很少見到青壯人士,一家家都關門閉戶,像是在躲避著什麼。李一帆雖然有些離家越近的興奮,但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仍然不免一緊。
“老伯,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李一帆拉住一位形色匆忙的老年人,問道。那老人先是吃驚地看了看李一帆然後向四處張望了一番,這才緊張地說道:“我說,小哥,你怎麼還沒逃啊?”
“逃?為何要逃?”李一帆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小哥,你難道不知道那山裡發生了什麼嗎?所有山裡的村民,沒有一個能逃出來,你難道不知道?咦,看小哥這打扮,好像是從軍營裡出來的?”那老者揉了揉眼睛,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李一帆。
“山?哪裡的山?”李一帆心頭頓時有些驚慌起來,雙手死死的抓住了那老者的肩膀,問道。
“疼小哥,疼啊!快放手!”那老者頓時驚叫了起來。李一帆這才明白自己用力太大了,於是急忙放開,懇請般地問道,“老伯,哪裡的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老者長長地出了口氣,坐在路邊說道:“哎!我說你這小哥,力氣還真夠大的!好吧,看你這麼急,就告訴你吧,就是那裡的山,那裡在三年前是叫做小李莊,不過就在一年前的一天,從那小村莊裡,突然出現一陣濃烈的血光,那血光一直蔓延了好長的時間,後來有人去檢視,結果卻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所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再後來,那血霧就散去了。不知道為什麼,從那之後,我們這附近的村民總會無緣無故的死去,所以啊…現在能逃走的,都逃走了,只剩下我們這些老的不能動的,還有那些婦孺!我們這些老傢伙死了,也就算了,只是可憐了那些孩子!哎……”老人說完,嘆了口氣,向著遠處走去。
李一帆愣在了原地,那發生血霧的地方可不正是自己的家所在的小李莊麼?“人全沒了?”
李一帆自言自語低聲說道,可是心中卻有另外一個聲音,不時地吶喊著:不…我不信!不可能的!我要去看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忽然之間,李一帆前所未有的變得堅定了起來,飛身上馬,向著小李莊的位置,打馬而去。
白馬的速度極快,李一帆只覺得風在不停滴呼嘯著,耳邊聽不到別的一切,右手緊緊地握著掛在得勝鉤上的開天斧炳,離開軍營的時候,這把斧頭被李一帆保留了下來,一直帶在身邊。
“唏”突然白馬停了下來,差點將李一帆摔下去,白馬前蹄高高揚起,一副躊躇不前的樣子,李一帆立刻警惕起來,他知道白馬是有靈性的,肯定是發現了什麼,否則不會無緣無故的停下。
李一帆下了馬,順手將開天斧摘了下來,拎在手中,緩步向前走去。
撲稜稜,一隻驚慌失措的烏鴉從樹叢之中飛了出來,飛上了天際,幹叫了幾聲,消失不見了。
李一帆心頭微冷,烏鴉在這片山林之中雖然不少,但是若是沒有受到驚嚇,白天是不會